的包袱移到一旁的短案上后又走回司季夏面前,双手捧上他的脸颊用唇轻贴上他的额,感受了片刻他额上温度才移开唇,将他额前的碎发抚了抚,轻声道:“好多了,待会儿睡一觉起来当就没什么事了。” 冬暖故说着话,也不瞧司季夏反应,说完就垂下手走到床尾处堆放着他们行囊的短案前,从包袱里翻出了一块棉帕子,在铜盆里温凉的水中浸湿再微微绞干,才又重新走回司季夏面前,将手中绞了水的帕子抖了抖,将其覆到了司季夏面上。 只见司季夏连忙抬起手去抓冬暖故覆在他脸上的棉帕子,忙道:“阿暖,我自己来便好。” 然他的指尖才碰到帕子一角便遭来冬暖故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一拍,力道不大,却成功地让司季夏缩回了手,只听得冬暖故声音有些沉道:“说了不许动,坐着。” 司季夏立刻将腰杆挺起,坐得直直的,满满一副听话得可以的模样。 冬暖故瞧着司季夏这傻木头般的反应,忽然笑着抱住了他的脖子,将全身重量都压到他身上,这突然的举动压得司季夏往后仰躺在床榻上,冬暖故便顺势趴到了他身上,却又怕压得他难受,才趴下身立刻用左手半撑起自己的重量,右手则是抓着覆在司季夏面上的那张帕子在他脸上胡乱一抹,笑道:“傻木头,让你不动你就一点都不动了?” 听到冬暖故笑,司季夏不由也浅浅笑了起来,抬手握住冬暖故那正在他脸上胡乱抹着的柔荑,颇为正经道:“娘子的话,身为丈夫自然是要听的。” “那就躺着别动,我帮你擦擦脸。”冬暖故边说边撑坐起身,而她才稍稍坐起身,便被司季夏的手臂环到肩上,将她重新压回到他身上。 这一次,因为司季夏手臂力道大,使得冬暖故整个身子的重量完完全全地压到了他身上,冬暖故一怔,连忙要撑起身,奈何司季夏将她搂得紧紧的让她根本无法从他身上移开重量。 “阿暖别动,让我抱抱你。”司季夏非但不松手,反将手臂收得更紧,似乎要的就是冬暖故这般紧紧贴压在他身上。 “傻木头松手。”冬暖故则是紧拧起眉心,抬手去掰司季夏紧扣着她肩膀让她无法离开的手,亦怒亦忧道,“我会压疼你的,松手!” “不松。”司季夏任冬暖故怎么用力地掰他手就是不松手,“阿暖就这么一丁点重量,压不疼我更压不死我,我只是想抱抱阿暖而已,阿暖让我抱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司季夏在害怕,害怕他这时常会动弹不得的左手再也抬不起来,若是这般,他就再也无法拥抱他的阿暖。 就像他根本就医治不了他这身体里的天生带着的病痛一般,他也医治不了他这只要稍稍不注意就会动弹不得的左臂。 他可以努力保自己不死,却不能保这连师父都束手无策的左臂能一直如常 所以他怕,很怕。 冬暖故不动了,紧抓着司季夏的手,任他将圈环着她的手臂收得一紧再紧,紧得她连呼吸都不能顺畅,她也没有再动上一动。 司季夏的这“一下”拥抱拥了良久良久,久到桌上的饭菜已经冷透他还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终是冬暖故不忍这么一直压着他,轻唤了他一声,“平安?” “阿暖,我在。”司季夏用下巴在冬暖故头顶轻轻蹭了蹭。 “平安,今夜我要枕着你手臂睡觉。”冬暖故说的是“我要”而不是“我想”,她不是在征询司季夏的意见,而是帮他做了回答。 只因为,他已经许久未能好好阖过眼了,她怕他……撑不住。 这一句话,司季夏没有即刻应声,冬暖故将他的衣裳抓得紧紧的,等着他的回答。 “好。”司季夏轻轻摩挲着冬暖故瘦小的肩膀,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饿了,平安赶紧起来擦了脸和手陪我吃了饭。”冬暖故的话语听起来是轻松的,然她的双手却是将司季夏的衣裳抓得更紧了。 “好。”冬暖故的要求,司季夏几乎不会拒绝。 夜凉如水,素月如钩。 屋子里灯火未熄,窗微掩,门紧阖,帘轻挂,司季夏躺在陌生的床榻上,臂弯上枕着他最熟悉的人,轻却紧地拥着。 夜静寂无声,屋子里有水滴刻漏,在静寂的夜里间隔有序地发出轻轻的滴答声。 一如这安静的夜一般,司季夏与冬暖故的相处亦是安静的,今日才遇上危险,他们却没有谁就今日的事情论过一句话,就好像是他们心中无忧无疑似的,可事实并非如此,相反,对于今日发生的事情,他们心中的在意程度,无可丈量。 或许正是因为太在意,在意到不知当如何去论说这件事情才是好,至少,今夜不要说,至少让今夜仍是个安宁的夜晚。 冬暖故枕着司季夏的手臂侧身躺着,面对着他的胸膛,呼吸着他身上那能让她心安的淡淡桂花香,手紧紧抓着他的里衣衣襟,鼻翼微扇,眼睑低垂,似是睡着了。 司季夏平躺着,让冬暖故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衾被之下她更是伸出一条腿来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