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歌转头,看了沈兆麟一眼,不置可否:“是呢,我也挺喜欢她的。” 前世的寿宴上,兆麟和宋念薇并未有交集,看来是因为今日的事发生了改变,只是这之后会往什么方向发展,沈元歌无法预见,也不了解,况且如今也只是开了个头而已,还是先不要把宋念薇和郑若均的事告诉他了。 没有把握的事,她更相信顺势而为。 ... 姜氏今天各处都没讨着什么好,只得咬着牙先回了房,推门进去,却看见甄景为已经回来,在炕上坐着,脸色阴沉至极。 姜氏提起一口气:“老爷?” 第22章 甄景为脸色难看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垮掉,抬手狠狠拍向床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动静太大,连侯在一旁的邓婆子都吓了一大跳,姜氏也一怵,赶紧把下人打发出去,亲自过去关上了门。 丫鬟们白着脸被推出来,都是二丈摸不着头脑,问邓婆子:“妈妈,老爷和夫人……这是怎么了?” 邓婆子只隐约知些原委,神情晦暗地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 门扇静静关着,夜里却传出一种躁动不安的味道。 姜氏废了好大功夫才把白日的事说清楚,房中点着炭盆,气氛却直至冰点,甄景为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沈元歌怎么样也就罢了,关键是黄尤以为我在羞辱他,今天他从宋府回来直接去了尚书台,我还以为是好消息,到底是妄想了,以他的性子,买通说两句话已是大费周章,又怎会特意来报喜!” 姜氏脸色发白:“他对老爷说什么了?” 甄景为眉头紧皱,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无外乎说我假托进美之名,实则找来无颜女借机侮辱,讽刺他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这真的是…”他说不下去,手掌愤愤拍在桌上,“此人生性多疑,手段狭毒,宦党又日渐势大,此时被如此误会,如何是好?” 姜氏慌了神:“怎么会?沈元歌是因误食蜂蜜,才起了红斑红疹,应当…应当看的出来才对,怎么会瞧不出是意外才至那般呢?” 这事其实在沈元歌的考虑之内——黄尤其人,有点短视。 换而言之,他眼睛不大好,离的远些的东西就看不清微末。 沈元歌脸上起的红疹斑点,加上着意伪饰,在他眼里尤其像麻坑胎记,自然貌丑无比。 “依他所言,今天他见到的沈元歌,满面母斑,眼小如豆,不堪直视!” 姜氏着急了,腾地站起身,又坐下,倾身向甄景为道:“要不等沈元歌脸上好了,再想法子让他看看,总得把误会解开才是啊。” 甄景为瞪了姜氏一眼:“说的轻巧,此人擅弄权柄,对下又素来狂傲,已经发怒,这事还有第二次?” 良久的沉默后,他长长叹出一口气:“尚书台有名无实,他尚未染指太深,但愿他莫要存心报复罢。” 姜氏愁眉不展:“万事具备,怎么偏今天就出事了呢……难不成……”她抬眼,试探着道,“这女孩当真薄命?” 甄景为一顿,斥道:“妇人之见。” 姜氏急切地朝往炕沿外挪了挪:“不是妾身随便怀疑,实在是事情太巧,”她思忖道,“年纪小小便失了爹娘,往常家宴都没事,偏生今天寿宴上闹成这样,还有宋家二姑娘说的一句话,我想起来了,老爷,你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才误食了花蜜么?” 甄景为翻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什么?” 姜氏拊掌:“是宴上御赐的进贡甜酒里有花蜜,那二姑娘说沈元歌吃不得御赐之物,还道可惜来着!” 这一连串的事…… 甄景为蹙起眉头,沉吟不语,又听身侧嘟囔:“唉,难道是沈元歌真没进宫的命么…” 甄景为面色沉的更厉害,像是把这话听了进去,却斥道:“子不语鬼怪力乱神,别整天把这些神神道道的挂在嘴上,没的失了身份,时辰不早,宽衣就寝吧。” 人是躺在了榻上,可如何睡得着。 如果沈元歌这个指望落空,一年后,只能让闵瑶去试试了。 想送家族姑娘进宫这个盘算无疑是复杂而无奈的,因为国公府曾经扶持当今云南王,当下政局不稳,皇帝又多疑,导致如今摇摇欲坠的局面,子弟不堪用,只能把心思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