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歌见状,皱了下眉,和春菱一起退到路边,等他们过去。 偏生路上有一个卖鸭鹅的小贩,家禽用编篓装着,见到士兵来,躲闪不迭,反被长矛挑烂了篓子,两只肥鹅钻出来,暴躁的很,轧轧叫着就朝士兵飞扑了过去,瞅准他的腿张嘴就扭,士兵虽凶狠,也有些慌乱,离的近了,长矛反而使不上作用,胡乱踢踹,一个不妨,矛尖反而戳在了身后的马身上。 沈元歌只听见车夫的叫喊和一声刺耳马嘶,那匹马便拉着车朝自己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驾马十分高壮,力大无比,突然失控,士兵根本拦不住,被撞的七零八散,铁蹄高扬,已到眼前,就要重重踩下,沈元歌下意识一把将春菱推了出去,自己却两眼一黑,众人皆尖叫起来,千钧一发间,她却感觉被什么人扑倒了,搂着她往旁边空地滚了过去。 第25章 事情发生的太快,沈元歌一阵头晕目眩,在空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睁开眼瞧见一段近在咫尺的英气眉眼,惊呼一声:“你?” 萧廿两只胳膊还挟着她,一手盖住肩胛骨,一手托在腰上,拷地牢牢的,尚未松开,道:“别怕,没事了。” 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如此明显,沈元歌心跳的飞快,愣愣瞧着他,没什么反应。 两人从铁蹄下逃出生天的一瞬间,车里的男子也一跃而出,制住了烈马,马蹄在半空生生停住,扭转了方向,在道路对面落地。 春菱也吓傻了,蹲坐在地上,看见沈元歌没事,喜极而泣,连忙爬起来跑过去:“姑娘,你还好吧?” 萧廿放开箍着她的手,将其扶起身,上下打量了她一遭,幸而是冬天,衣裳穿的厚,除却沾了点尘土干草,没伤到哪里。 他暗中松口气,把沈元歌交给春菱:“看好她。” 春菱泪花还在眼里转,连连向他道谢:“幸亏你过来,不然还不知怎样呢!” 沈元歌已经平静下来,心却还扑通扑通跳着,见萧廿看向路上马车,眸带怒色,忙拉了拉他的袖角:“你可别冲动,惹他们没意思,反正我也没事,走吧。” 萧廿微微眯眼,沉沉嗯了一声,转回了身。 沈元歌拍拍心口,叫过春菱欲走,却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一转脸,正对上方才从车中跃出制住马匹的人的视线。 她的幂篱早就被摔掉了,坐于马上的男子就这么注视着她的脸,一瞬不瞬。 沈元歌认出这个身着锦衣华服的人,呼吸便生生滞住了,蓦地背过身去,眼前却有一段纱落了下来,原是萧廿不知何时把她的幂篱捡回来,重新戴在了她头上。 她将脸色发白,勉强牵动了下唇角:“快走。” 萧廿和春菱跟在她身后,从变得凌乱的摊子后面绕了过去,围观的路人也都被遣散了,马车继续往前去,第二辆车子的窗后伸出一只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撩起窗帘,一位衣着同样富贵的艳丽妇人探出眼睛,目光从三人身上滑过,露出兴味之色,将帘子放了回去。 周围小贩战战兢兢将摊位重新摆好,路边响起杂乱的声音,同沉默走路的三个人形成了鲜明对比,拐出那条街,沈元歌紧绷地脊背才放松下来,看向萧廿,掩唇轻咳了下:“你是…跟着我出来的?” 那厢轻哼一声,别开脸道:“没有,碰巧。” 沈元歌千回百折地哦了一声:“前边都是卖胭脂水粉头面首饰的,好巧啊。” 萧廿瞅了她一眼:“你不愿让我跟着,那我还做什么护院?走了啊。”他说完便转过了身,作势要离开。 还生气了?不对,怕是从刚才出事开始就别扭着吧?沈元歌一愣,忙叫住他:“我又不是故意背着你出门,只是你前些日忙到那么晚,今天出来的又早,才没叫你的。” 萧廿的背影停住,沈元歌咬了下唇,又道:“喂,你不管我啦?回去还有好长一段路呢,要是再出事,你不白跟了吗…” 萧廿眼角跳了跳,回身走到她跟前:“那行吧。” 沈元歌听见他这话,赶紧点头:“我们小廿最敬业了。”自己却都没察觉到,遮在幂篱下的一双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儿,就差没踮脚去顺顺他的毛了。 春菱瞧一眼萧廿的背影,撇撇嘴跟了上去,不放心就不放心嘛,心口不一的死傲娇。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