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呸呸,姑娘是主,萧廿是仆,她怎么能对两人产生那种联想?罪过罪过。 到银楼之后,沈元歌挑选了几件钗环簪珥,她好像更喜欢清素的样式,银簪玉钗皆是简单镂花而已,或刻兰纹,或细银流苏垂下几颗小米珠,在无它饰。 她选好之后,着人包起来准备离开,却被店主殷勤地叫住了。 “姑娘姿容不俗,在看看这件耳坠吧,中山传来的新样式,正适合姑娘呢。” 他再三留人,将一只锦盒推到沈元歌跟前,打开来,里面躺着一对精致玉珥。 入目的一瞬,沈元歌的眸色微微一沉。 这对珥饰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细看却不俗,妙就妙在它是用整块白玉雕成极细的链条,琢磨精细,镶嵌云母粉粒,放在太阳下,华光反照,让人移不开眼去。 中山传来的新样式… 这让她想起前世入宫的第三年,也曾有人以庆生之名送过同样样式的耳坠。 只是那对耳坠比眼前这个奢华的多,是用血玉雕成的双层链,镂空的地方还嵌了细小蓝宝,光华璀璨,送来的不止一对珥饰,还有写着一首小诗的密信。 而她与送礼之人中山王仅有的交集,不过就是宫宴上的一次见面而已。 别的她不愿去想,只亏得她一眼便把那封信烧了,不然肯定活不到十年后,即便如此,宫中仍有人传言她和中山王有非分之情,害她险些丢了性命。 中山王,就是今天乘车经过而后又亲手制住烈马的那个男子。 想起那段时日和临死前险些被他的家将带走的一幕,沈元歌就一阵齿战,啪地将锦盒扣上,交还给店主,断然拒绝了他。 离开银楼,一路走回筠青馆,她紧绷的脊背才逐渐放松了下来,春菱拿着东西进屋去了,萧廿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你怎么了?” 沈元歌一怔,摇了摇头:“没,没事。” 萧廿瞧着她,忽地笑道:“你不是方才被吓傻了还没缓过劲来吧?” 沈元歌觉得心乏,没有应声,他的声音又响在耳畔:“怕什么,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沈元歌知道若真在明面上出什么岔子,凭她和萧廿如今的身份处境几乎没有反抗余地,但不知为何,明明在她听来尚有些孩子气的承若,却莫名让人心安。 沈元歌撩起幂篱的一边纱帘,抬头看向萧廿,发现他也低头看着自己,微微一笑:“嗯。” 萧廿眸子里现出柔色,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想揉揉她的头顶,却又再半空顿住,沈元歌道:“怎么了?” 萧廿的手指轻轻握了一下。最后在她帽沿上一拂,又放了下去,不动声色道:“没事,这里沾了片干草。” ... 中山王有一半的胡人血统,作战骁勇,民风旷放,老中山王燕承护驾有功,成了玄甫之乱后仅留的五个异姓王之一,当然,以裴胤脾性,上位后不是没有削弱之心,而是山河初定,千疮百孔,尚没有撼动它的底气。 今年燕承薨逝,年方二十四的世子燕越楼继位,第一年年底依例进宫面圣。 九王街的驿府是一早便打点好的,只待中山王抵京后入住。 虽是驿府,却富丽堂皇,同那两辆马车十分相衬,是夜,燕越楼从宫中回到府里,便看见整条廊道上都张起了灯笼,西厢灯火通明。 他推门而入,透过披风,隐约看见一道影影绰绰的人影坐在里面,遂绕进唤道:“长姐。” 燕越斓坐在铜镜前,周围环侍了五六侍女,正予她解白日盘的繁复发髻,听见这一声,回首笑道:“可算回了,老皇帝真能留人。” 燕越斓已年过三十,比她这个弟弟大了九岁,但长相妩媚,望之如二十许人,又爱富贵打扮,更衬得容貌艳丽十分,现下发髻只散下了一半,妆面未褪,雪肤红唇,忽地一笑,半边钗环映着灯光微微晃动,更添几分风情。 燕越楼见她这副样子,觉得晃眼睛,抬手遮了遮,示意侍女继续,待往外退时,却听她道:“有话就说,别搁着。” 燕越楼停住,看见她摆手让丫鬟们退下,便在她对面坐了:“不是什么要紧事,皇帝明日在木兰宫设宴,让我们姐弟前去。” 燕越斓转了转戴在中指上的玲珑镶宝戒指,道:“你进京述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