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初轻轻握住了敏若的手,想了一会,问她:“如果女儿并不聪慧,也并不贴心,不能为您分忧,不能为您解难,您还会如此疼爱女儿吗?” “从你和你哥哥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对你们的爱便已成定论。”敏若温柔而坚定地道:“我要疼爱你们、呵护你们,要教你们仰俯无愧、心存仁善,你们两个就是我的责任。只要你们两个没长成欺压良善恃强凌弱之人,无论发生任何事,额娘都不会对你们失望的。” 瑞初便笑了,她搂住敏若的腰,将头贴在敏若的肩上蹭了蹭,不是清清冷冷如高山冰雪的模样,眼光流转,带着几分清澈干净的美好,她道:“女儿已有了最好的额娘了。” 明白了她的意思,敏若摸了摸她的头,心里一松,没再多言。 谢选确实是有本事,南方的风水也确实养人。三月里收到照常来的家信,信里便写法喀的身子已经大有好转。 敏若见了,心里一松——信中虽然写的隐晦,但凭对法喀和谢选的了解,她还是能分析出其中深层次的意思。 大有好转,即已大致痊愈。 也是,法喀的身体底子本来就好,这一年多里养得精心,好转得快也是理所应当的。 如今正在斟酌药方、尽全力更加精心治疗,争取减少可能会留下的暗伤隐患。意思就是再治个一两年,保证不留什么后遗症,保养好了赤手空拳打牛犊子还是没问题。 宫里日子混多了,尤其谢选与她相熟,那套明显不是法喀写得出来的话术敏若可太熟悉不过了。 见她读信读着读着便有几分笑意,兰杜心里也一松,笑着问:“南边莫不是有了什么喜事不成?” “法喀的身子有好转了。”敏若并不吝惜对外表现出来,一天到晚盯着信纸哭丧,让外面人以为法喀不好了,才容易有麻烦事呢。 就让他们知道法喀的身子有所好转,当年关于法喀伤势的小道消息在外头添油加醋流传得太狠,连算半个知情人(指有康熙直接汇报,自认对法喀伤势十分了解)的康熙都一度怕法喀不好了,何况打听的全是小道消息的那一批?就算再借给他们俩胆,对法喀的身体的好转程度,他们也猜不破天去。 完全不用担心暴露法喀身体的真实情况。 敏若大手一挥,永寿宫里人人得了金锞子,宫里各处来送零碎东西的宫人也都得了赏赐,再加上宫外施粥米、散春季祛邪扶正的药包,果毅公身体有所好转的消息很快在京中流传起来。 康熙听说时已有些迟了,想起法喀信中所言,他轻笑一声,“难得见贵妃如此行事。” 敏若一向怕麻烦,在后宫中处事素来低调,这不时不节、没个特殊缘故就忽然赏人,又如此大手笔地在宫外行善事,一看就是为了法喀。 “那年的事,着实是吓住她了。”康熙先吩咐新进杭罗到了先送去永寿宫与贵妃挑选,又交代梁九功往要送去南边给法喀家的赏赐中再多添些药材补品,“问问太医,要预备正是他这个症候能用上、在南边又不好寻找的。南地水土虽好,却有一点不及京中,就是有些珍稀药材难寻,朕虽嘱咐他有需要只管开口,恐怕他也不肯为此事麻烦朕。” 说到这,康熙长叹一声,深感自己与法喀实在是君臣相得的一代典范! 日后他们这段君臣佳话若不能被镌刻史册之上,都对不起他对法喀的拳拳重视疼惜与法喀对他的浓浓崇敬忠心! “再派窦春庭随车队南下去给法喀瞧瞧,谢选虽然医术也不错,到底年轻。法喀的身子早些好,朕还想调他回京来,总在外面算什么事!”康熙安排道。 梁九功应了“嗻”,笑盈盈地道:“毓贵主子肯定也盼着果毅公早些养好身子回来呢。” 康熙叹道:“他们姊弟自幼相依,感情格外深厚。可惜法喀两个儿子都生得晚,不然朕如今也不必为了瑞初的婚事发愁。” 涉及公主的婚事,就不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