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孩子。 避暑之事很快落实下去,左右是年年都有的章程,内务府闭着眼都知道怎么办,不过在具体的住处安排上却有点犯难,因年初整修园子发现有几间屋子霉烂了,里头还生了虫,上头还没来得及拨下银子料理,只能暂时搁置起来,下剩的主子们只好先挤一挤——其余的主位娘娘是不必动的,只慎嫔跟容嫔这两位新封的有些麻烦,内务府的意思自然是紧着容嫔,谁叫容嫔主子颇得皇上宠爱,可慎嫔不知怎的听到消息,一径闹到内务府去,说什么都不肯跟贵人们挤在一起住,她背后到底有蒙古撑腰,内务府也不敢十分怠慢她。 那拉氏来跟郁宛商量时,郁宛正在教阿木尔正确的散热方式,哪怕拿袖子扇风呢,也比哼哧哼哧地吐舌头强。 阿木尔却仿佛故意跟她作对似的,还把冰块含在嘴里,气得郁宛瞪眼鼓腮,又生怕语气太重吓得她把冰块吞下去——这么一大块生冷的东西进肚可不妙。 但小萝卜头狡猾着呢,郁宛看着那块冰在她口腔滑来滑去愣是不肯吐出来,觉得说不定真得请个严厉的嬷嬷来管教,她自己还是太心软了。 那拉氏见了便笑道:“你在这冰上涂些生姜粉,看她还敢不敢胡闹。” 郁宛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呢,多谢娘娘指点。” 阿木尔对那拉氏却是有些惧怕的,许是见多了皇后出行前呼后拥的排场,仓促上前施了一礼,便一溜烟跑后殿玩耍去了。 郁宛喊了几声没能喊住,只能抱歉地对那拉氏道:“请恕臣妾教女无方。” 那拉氏摆手,“无妨,永璂小时候还要淘气呢。” 郁宛何等知机,见那拉氏似有要事相商,便道:“娘娘有话不妨直说。” “还是你机灵。”那拉氏叹道,却原来为了圆明园住所的分配问题。 本来她是该去问贵妃的,可她怕贵妃多心,以为她存心刁难——从那件事后,两人总有些气场不和,虽然没少见面,无形中却也疏远了许多。 郁宛也听王进保前来抱怨过,因圆明园的管理人不肯垫付银子,那几间屋子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翻修。今年国库里的钱得先紧着伊犁跟河间府几处,万岁爷让方观承去河间府勘察漳河工程,以防治黄河水患,这才是心腹之灾,像圆明园这等小事当然得往后挪一挪。 其实里头的管理人哪里会缺银子,万岁爷每年只来住三四个月,余下的时间都空着,里头瓜果菜蔬、花鸟虫鱼样样都是出息,不信他们没中饱私囊,又没逼着上供。饶占了这些油水,却还嚷嚷着哭穷,也难怪王进保吐槽。 便是当初修建园子所费的巨资也不见得都落入实处,中间多少关卡层层盘剥,说没趁机捞一笔,郁宛是不信的。 那拉氏自然知道这些弊病,可她却不能去查,关乎万岁爷饮食起居的必定也来头不小,背后千头万绪,不知牵扯上多少资历深厚的人家,便是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贵妃是个聪明人,就更不愿理会了。 郁宛方知她来意,便含笑道:“臣妾住的武陵春色地方倒是颇广,只要慎嫔妹妹不嫌弃就好。” 那些个满妃汉妃自是不愿接纳慎嫔的,颖妃自个儿住的也是“寒舍”,饶嫌逼仄得慌,何况她跟慎嫔业已翻脸。 郁宛倒是不介意当个好老人,不过到她的地盘就得守她规矩,慎嫔自甘做小伏低,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那拉氏叹道:“满宫里也只有你肯为本宫分忧。” 郁宛迟疑了一刹,还是说道:“其实娘娘只要对皇上说些软话儿,还是能重修旧好的。” 乾隆这个人天性吃软不吃硬,无情却又多情——可只要摸得准他的脉门,这些问题便不算太大的问题。 那拉氏跟乾隆相识比她早二十年,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