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妍溪坐回去,惊讶地说:“贺川,怎么这么突然?” 贺川喝着酒,说:“没什么突不突然的。” 阿崇点头:“是啊是啊,我们处心积虑很久了。” 贺川笑着:“你这成语用得溜啊,语文跟你整容老师学的?” 大家笑了,有意识的不再提及这个话题。 蒋逊倒了一大杯白酒,抿一口酒吃一口菜,光夹眼前的。 贺川就坐她边上,问:“酒量很好?” 蒋逊说:“不好。” “那还喝酒?” “过年找找气氛。” “喝奶找不着气氛?” 蒋逊睨他:“你喝奶给我找找气氛!” 贺川笑了笑,筷子一指:“那是糍粑鱼,妍溪拿手菜。” 距离太远,蒋逊“哦”了一声,没有动。 贺川夹了一块,自己吃了,吃完又夹了一块,扔她碗里。 蒋逊喝了酒,喉咙辣辣的,她低头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贺川说:“要吃自己夹。” 蒋逊又“哦”了一声,始终没夹,贺川也没再帮她。 外面有人放烟花,砰砰声很响,冬冬在卧室喊着要出去看。 高安和阿崇都喝高了,脸通红,精力旺盛,想出去散散酒。张妍溪要去抱冬冬,贺川拦下:“你去拿椅子。” 他去卧室抱出冬冬,张妍溪拿着一把竹制的小椅子。 贺川朝蒋逊一扬下巴:“走,看烟花。” 烟花在河对岸,小区居民放的,绚丽的颜色照亮半片天,连云都能看见。周围邻居也都出来看,老老少少喜气洋洋,小孩子跑来跑去,手上拿着烟花棒大呼小叫。 河边没护栏,栽着几棵树,下面是个坡,坡上种着大颗大颗的青菜,河水很脏,绿中泛黑,上面漂浮着各种垃圾。 蒋逊想起白通镇上那条河,即使岸边有人洗涮床单,那河还是清澈干净的。 相差1000公里,不知两河有没有交汇的可能。 “这水很脏吧?”张妍溪走了过来,那边三个男人正陪着冬冬聊天。 蒋逊说:“是挺脏的。” 张妍溪笑着:“我见过更脏的……表面很清澈,其实里面都是毒。” 蒋逊说:“什么?” “你不知道?” “不知道。” 张妍溪问:“那你也跟他们一起去?” “我是他们司机。”张妍溪似乎不信,“真的,白色那车是我的。” 张妍溪看了她一会儿,问:“你跟贺川认识多久了?” 蒋逊想了想:“10天?大概11天。” 张妍溪沉默很久。 蒋逊没话找话:“你是社工?” “嗯,干了10年了,开始的时候还不正规。” “你跟他们几个怎么认识的?” 张妍溪望了那边一眼,贺川不知跟哪个孩子拿来了两根烟花棒,正逗冬冬玩。 她笑道:“那年我刚参加工作,过年的时候跟着社团去贺川家那边的福利院,刚好就认识了他们。阿崇是后来认识的。” “哦。”蒋逊又没话说了,被风吹着,酒劲有点上来。 张妍溪说:“后来那几年,我们还一直有联络,再后来大家都忙,就慢慢断了。” 蒋逊“嗯”了声。 冬冬在那边叫妈妈,张妍溪过去了。 烟花还在不断盛开,几束一起,争奇斗艳。 河边闻得到淡淡的肥料味,不一会儿,一股酒味覆盖了它。 贺川拿着一根烟花棒过来,说:“看什么呢?” 蒋逊说:“烟花啊。” “烟花在地上?”贺川把烟花棒递给她,“拿去玩儿吧。” “逗小孩呢?” “你当自己多大岁数?” 蒋逊说:“永远17。”她接过烟花棒甩了甩,火花嗞嗞的放。 贺川问:“怎么不是18?”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