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全像,实在是莫名。况且这个人绝对不是好相与的,必须小心谨慎。” 可是路放不知道秦峥这一番心思,他在秦峥的质问下,低头反思了番自己,终于平静了心绪。 秦峥望着路放,想起昨日的事,道:“原来那寒鸦之声竟然是你发出的?” 路放冷哼:“是。” 秦峥心里微暖,不用问她便是知道的,必然是路放见她去与何笑出去,怕她吃了亏,于是暗中进行保护。 秦峥想起昨夜他连饭菜都不曾吃,又巴巴地跑去护着自己,而自己却是好酒好菜赏花赏雪的,心中倒有几分愧疚,上前抚着他肩道:“昨日实在对你不住,不如今日做几个好菜给你吃。” 路放侧首,垂目望着搭在自己肩膀上毫无自觉的秦峥,低哑地道:“既是姑娘家,以后要注意,别和其他男人勾肩搭背的。” ———————— 进了腊月,日子过得飞快,每天忙忙碌碌的生意,转眼这年节就要到了。从腊月二十二开始,一人饭庄就歇业过年了。其实这时候就算不歇,店里生意也冷清起来,南来北往的客商们都到了年终盘点的时候,纷纷回家过年去了。 秦峥知道小包姑家里的事也多,父母等着她干活的,便早早地给小包姑放了假,让小包姑去忙家里的事。包姑临走前,给了包姑十两银子,算是最近两个月的工钱。小包姑捧着银子,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而秦峥自己则是和托雷路放一起,开始收拾饭庄以及家里。按照民谣,二十三祭灶官;开饭庄的,灶官爷那是一定要祭拜的。于是一大早,秦峥就买来了糖烧好了,把糖黏在灶官爷嘴上,然后烧掉灶官,据说是烧了后灶官就带着糖嘴儿去天上说好话了。待烧掉了灶官,秦峥便拿了刚下锅煮过的饺子,备了纸钱和三炷香,来拜谢砂锅神一年的庇护了。 托雷见秦峥拜砂锅,不由得乐了,在一旁站着瞧热闹。 路放扫了眼地上跪着的秦峥,当即也撩起衣来,陪着秦峥,规规矩矩地学着秦峥的样子一起拜了。 托雷见此更是打乐,跳脚道:“看你们二人,倒似拜堂一般,只可惜都是儿郎!” 这话说得,路放耳根微热,望着一旁的秦峥。 秦峥却是若无其事,对托雷笑道:“你生在圣人不到之处,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玄机。” 第二日便是二十四了,开始打扫房子,秦峥买来了扫帚,将家中里里外外都打扫清洗了一遍。这一年不知道积攒了多少灰尘,光木盆里洗抹布的水黑了换,换了又黑的。 秦峥把黑水再次倒掉,将几块脏污的抹布扔进木盆里开始清洗,谁知道正在扫房梁的路放见了,忙放下扫帚,接过抹布就要自己洗。 秦峥莫名,路放低头洗抹布,解释道:“姑娘家大冬天少碰凉水。” 秦峥无语,回身看了看在另外一间房打扫的托雷,幸好托雷正哼着西野小曲儿不曾听见。她低声嘟哝道:“你看我像那种娇气的吗?怎么以前也不见你啰嗦这么多,如今却是好生婆妈!” 路放肃着脸道:“不管你是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总归是姑娘家,若是现在不多加小心,将来老了要吃苦的。” 秦峥见他一本正经说教的样子,摇头,无奈地望着路放:“你倒是对姑娘家很了解呢。” 路放瞥了秦峥一眼,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家中哥嫂众多,其中三嫂就在军营里,平日里三哥都是照顾我三嫂的。” 秦峥点头:“你家三哥倒是对你三嫂十分体贴呢。” 路放回忆起三哥三嫂,冷肃的面上不自觉浮现出一点柔和:“是。我三嫂这个人从小生长在山寨里的,端的一个土匪性子。后来还是遇到我三哥了,那个山寨就此归顺了,我三哥和三嫂不打不相识,两个人两情相悦,就成亲了。成亲后,三嫂也一直跟着三哥行军打仗,从来不离左右。” 后来,三哥死了,三嫂也跟着死了。 路放想到这里,目光黯然垂下。 秦峥知道路放想起后面的事来了,她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他,只能拍了拍路放的肩头。 可是路放脸上却浮现出一点笑来,那笑里带着微微的哀痛:“你放心,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因为这个难过了。他们都死了,死了也好,从此再也不用看着大炎的残局痛心了。” 秦峥一口气被噎住,半响叹了下,道:“你,你知道现在外面的局势吧?” 路放点头:“嗯,知道。” 如今天子偏安一处,其他各路大小将军权贵也纷纷起兵,或者打着皇帝的旗号,或者挂靠在某个王爷下,争相抗击南蛮。这天下是一片的混乱,不光是大炎残部在和南蛮打,大炎内部也开始打,今日这家投了那家,明日那家叛了这家。 每一个但凡手中有点兵马的,都想着在这乱世中捞一杯羹,最后苦的,只能是老百姓。 秦峥语气有点滞凝:“你,你若是想,其实也可以出去。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