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身上,站起身,打开药箱,桌上铺上一张干净的纸,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里面微黄的粉面,吩咐柳絮拿碗温水化开,宝儿烧得有点迷糊,撬开嘴,灌了下去。 然后又拿出两个水丸,研开给宝儿服下去。 柏舅爷一直守在炕边上,约莫一个时辰,宝儿开始发汗,柏舅爷把压在宝儿身上的被子往下撤了撤,散散热,探手一摸,宝儿身子不似方才火炭似的,看柳絮和念琴焦急,安慰道:“没什么大碍,热开始退了,放心吧!” 柳絮和念琴才松了一口气,柳絮看外面天,日头升起来了,早饭没顾上做,心想,柏舅爷一大早起来,空腹没吃东西,走去灶间,烧火开始做早饭。 念琴出来,柳絮示意她进屋里去看柏舅爷有什么吩咐,难免要东西之类的。 柳絮和面粉,烧一锅清水,待水开,把羊肉切成薄片下入锅里,院子里菜地小白菜长出寸许,摘了几片绿叶,切细丝洒入锅中,下入擀好面片,面片好了,柳絮取出一个大碗盛了一满碗,放到托盘上端到屋里,放到方桌上晾凉。 念琴打水,招呼柏舅爷洗手,柏舅爷看宝儿烧得通红的脸慢慢变过来,放心,念琴蹲下端水盆,柏舅爷洗手,看桌上放着的碗里汤饼片状薄透、薄若纸张,香气扑鼻,端起桌上的碗箸,呼呼地吃起来。 看柳絮和念琴立在一旁,抬头道:“你们也去吃吧!宝儿没事了,用不了多久烧就能退了。” 有柏舅爷在,柳絮心里踏实,念琴在灶间里摆下矮桌子,招呼柳芽儿,三人吃了。 果然,早饭吃完,宝儿脸上红褪去,柳絮摸着热退下来。 柏舅爷看看没事,对柳絮道;“我还有一个病人,病得很重,住在城北,我要赶过去一趟,晚上我过来。” 柳絮再三谢了,把柏舅爷送出门。 宝儿烧一退,嚷肚饿,柳絮把面片盛了一小碗,喂宝儿吃了小半碗,小孩子不装病,下晌,宝儿要下地,柳絮拦着不让,拘着他在炕上呆着。 黄昏后,柏舅爷过来,宝儿坐在炕上玩,摸着不烧了,道:“没事了,宝儿身体底子好,有点小毛病好得快,明在吃两遍药,就好利落了。” 又喂宝儿吃了遍小药,柳絮和念琴提着的心放下。 柏舅爷告辞,柳絮千恩万谢,一直送到胡同口,柏舅爷站住,似有什么话要说,略一踌躇,还是上轿走了。 次日一早,柳絮按照柏舅爷的嘱咐又给宝儿喂了一遍药,宝儿早饭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肉包子,跟柳芽儿跑去院子里玩了。 柳絮站在门口看着宝儿不似昨蔫蔫的,有精神头了,对灶间里洗碗的念琴道:“半夜里宝儿一病,我好像魂都没了,多亏有柏舅爷,度过一次次难关,不然我真不知怎么办。” 念琴望着柳絮促狭道;“姑娘就不想报答柏舅爷,就没想过以身相许?” 柳絮瞪了她一眼,“休得胡说,万一那日玩笑说漏了嘴,再见面尴尬。” 念琴憋着一肚子的话,瞅瞅柳絮无心这个话题,忍住没说出来。 傍晚,柏舅爷过柳家,柳絮感动,“舅爷为宝儿的病,跑了几趟,柳絮心实难安。” “我是正好瞧个病患,顺路过来看看,宝儿病刚好,胃肠弱,记住不要吃生冷的东西,药停了不用吃了。”显然,柏舅爷是为宝儿特意来的,怕柳絮心里过意不去,故意这么说的。 柏舅爷嘱咐的话,柳絮记下。 柳家没有成年男人,就两个姑娘和孩子,柏舅爷不便多呆,看宝儿没事,告辞往外走。 柳絮跟在柏舅爷身后,二人一前一后,错开半步,柳絮送柏舅爷出胡同口,柏家的小轿子等在官道旁,柏舅爷站住。 酉时,日落,周围有点昏黑,二人对面站着,彼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