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没什么事很少往城里跑,她这会突然醒悟过来,这个乡下就是上阳,简跃的爷爷是上阳人。 大巴从上阳出发,一个小时之后就到了临近凤岳山的一个县城,简跃驾轻就熟地从县里找了辆载客的面包车,三两句话谈好的价钱,又是颠颠簸簸地一路从县城驶入了乡间小路。舒盈是从没来过乡下的人,看司机不急不缓地把车开在狭窄的一条田间小路上,不免提心吊胆的,尤其从她这个角度往下看,车轮子都瞥不见,感觉随便歪个弯,车就能陷在田埂里。 简跃跟司机招呼说,“师傅,我们在这下。” 等司机停稳了车,简跃拉开车门利落地迈着脚沾地,手牵着舒盈小心翼翼地走下来。面包车按了两声喇叭驱赶路上的野狗,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舒盈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拿手挡在额头上向四周看看,前头就是一座高山耸,“这就到了?” “不大记得了,上次来还是前两年的事。”简跃领着她从一条小路弯弯绕绕地走了五、六分钟,大中午的太阳高照,舒盈满脸通红,他有些心疼她,“是不是很热?” “查案的时候经常大太阳底下一蹲就是大半天,这两步路有什么?你也把我想得太娇贵了。”舒盈踩着帆布鞋在被太阳烤得炽热的田地上,心想好在她临出门的时候图方便,套了双走路舒服的鞋出来,“还有,什么叫不大记得?你到底认不认识路?不认识打个电话问下呗。” 简跃摸出手机来一看,“关机了……” “非要在大巴上玩游戏吧?”舒盈摊手,一脸嫌弃。 简跃拉着她走,“没事没事,我现在想起来了,前面左转有条小溪,溪前面就是。” “你确定?”舒盈将信将疑。 简跃斩钉截铁,“肯定,我高中暑假还住过这一段时间,不会错的。” 半个小时之后。 简跃迫于舒盈的眼神威逼无奈承认,“……我迷路了。” 舒盈也是被他气得没话好说。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着好笑,简跃认路是真不行,离了导航仪他车都不会开,也就市中心几条大路他走得熟悉些,至于高中暑假住过的乡村?呵呵。 没法子,两个人找了间小超市向老板借手机充电器用,按半小时五块钱的价格,简跃好歹是能把手机打开了。接通了父亲的电话之后,他大致说了说情况,又向老板询问了位置,电话那头传来唉声叹气的声音:这么大个人还迷路?你搁那超市里等着,我去接你。 舒盈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找老板买了支棒棒冰,从中间一掰一半,有头的一端给了简跃。 舌尖沾到碎冰的瞬间冷得发麻,但她早就热得满头大汗,嚼着口里哈密瓜味的冰块一阵舒爽,简跃却衔着个棒冰在各个货架间走来走去,也不知是在买什么。没一会,舒盈就看见个穿蓝色短袖衬衣,白休闲裤的中年人正往这走,她对简跃的父亲依稀还有印象,忙站起来喊了声,“简叔叔!” “哎呦,舒盈啊——怎么你跟着简跃一起来的?这浑小子,来之前都不知道给我打个招呼。”简父踏着大步走过来,满面笑容,额前眼角顷刻都现出皱纹来,却显得精神奕奕。 好些年没见了…… 舒盈一时心情复杂。上回跟简跃的父亲见面时还是警察入校时,他特意在校门口的小饭店里请两个人吃饭,点了满满一桌的菜,点着烟感慨着地和她叮嘱,说简跃从小被他娇惯坏了,要是做了什么不趁她心意的事,让她只管教训——他这个儿子,就交到她手里了。 “简跃!”舒盈回头冲着超市里还在结账的人喊,“走啦!” “就来……”简跃拎着一大袋东西走出超市,一手揽过舒盈的肩,对自己的父亲嘿嘿地笑,“爸,不好意思了,麻烦你特意来接我们。” “走走,回去吃饭,这大热天的——”简父兴冲冲地在前面领路,简跃则牵着舒盈的手紧跟在后头。舒盈很好奇他袋子里拎的是什么,伸手去扒袋子的口探头看了眼,居然是些日化用品,洗面奶、洗发水、沐浴乳、牙膏毛巾什么的,包装都似模似样,拿的也都是品牌货,怪不得刚在超市里磨蹭了老半天。 “乡下的东西,不知道是真是假,凑合用吧?确实来得仓促了,忘记给你准备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