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可以帮我填补我做不到的事,是哪些事呢?”殷宁说,“和他们打牌、赌钱,还是在商k跟陌生人喝交杯酒,或者是饭局上对某个刚步入职场的年轻女孩讲黄段子……你觉得我可以接受吗?” 走到今天,殷宁碰壁无数,她当然知道有多艰难曲折,也更知道在这条路上有多少陷阱和捷径等着她。 “如果我真的需要某个人来为我做什么,那我就不会撑到现在。”她看着孟柏延,“生下殷照以后,我可以直接找个家境殷实的老头,等孩子长大,他死进火葬场,继承遗产,从此就当什么‘张太太’‘李太太’,多得是人围着我转。或者不生,流掉他,每月领信托,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嫁了,婚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过各的——这样的选择,我每天都有。” 在她因为谈不成生意碰壁的时候,那些男人抱团孤立她的时候,甚至自家公司里有人吃里扒外针对她的时候,她全都面临着这样的诱惑。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 5 2 yzw . c om 只要认输,堕落,走向那个更轻松的道路,潜心研究如何拿捏男性心理,讨好一个叫自甘轻贱,讨好十个那可就是精于算计的人生赢家。将这些事迹往外一发,多得是女孩向她请教心得,奉为圭臬,光是课时费都够赚得盆满钵满。 “可我要是这么做,也不会是你遇到的殷宁了,对吗?”她问。 孟柏延沉默良久。 忽然发出一声笑:“殷宁,你其实比我还理想主义。” 她坚持的这些在多少人看来,不过是彰显个性的口号,说得多了只能收获嗤笑,让她省省力气,少出来当教育家。 “我知道。”殷宁也同意,“但这可能就是你会喜欢我的理由。” 也是她没那么喜欢他的理由。 成年人之间早就习惯有所保留,短短两三个月相处,能让她交心至此,孟柏延不能说完全失败。 接待室的门被人从外规律地敲响三声。 那手法他们很熟悉,是许特助。 听到提醒,殷宁收拾心情:“我后面还有会要开,抱歉不能继续接待你,如果还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的话,麻烦和许特助预约。你有她的手机号,对吗?” “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吗?”他只关心这件事。 殷宁摇头,伸手帮他压平微微翘起的领带,温柔动作下说的却是最决绝的话:“我很遗憾,毕竟要顾及他的感受的。” 话已说尽,孟柏延知道,他和殷宁是根本上的观念不和与客观条件的差别让分手成为必然结果,殷照只是把这件事提前了的催化剂。 她答应殷照会考虑和孟柏延的关系,却绝非承诺一定会给他个想要的结果,没人可以轻易左右殷宁的想法,这是她思考后得到的答案,与旁人无关。 “我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孟柏延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只要他稍微稳得住一些,不去问殷照,不来找她,说不定到现在也只是不冷不热地拖着,万万不到这个地步。 殷宁的视线落到桌上的茶壶。 “你都没怎么喝,我让许特助再重新泡一壶?” 他怎会听不出来这是送客之词,摇头道:“不用,我也要回去了。” 待客的茶是殷宁精心挑选,能坐进这层待客室的都不会是等闲之辈,茶水彰显她作为主人的尊重和品位。温热时喝有回甘,放冷再尝,只有干涩的苦味。 打开门,许特助抱着准备好的文件在外面等,看到殷宁的第一时间递上去。 涉及公司机密,有孟柏延在场,她没说多少内容。 殷宁将文件夹在肘间,看清手机里的时间,距离会议开始仅剩四五分钟,示意身旁:“送送孟总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