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特助会意,伸出手臂指向电梯的方向。 “您请这边。” 深宁的电梯很稳,无论上行还是下行都不会带给人多大的失重感,但孟柏延看着数字跳动,还是隐隐觉得整个人在随之坠落。 他回忆当时在车上,殷照的表情。 居然还笑了。 那么直接,一点都没考虑过收敛。 现在的小孩真是不容小觑。 他了解殷宁的脾气,猜到有这个结果,才会说那句话的。所以他对孟柏延摆出来的样子,并不像普通孩子对未来后爹的警惕,更接近于——胜利者。 这个表情孟柏延以前见过,很熟悉。 他刚和殷宁确定关系没多久,在某个宴会上偶遇她的前男友。 发现她身边又添新人,对方不可置信。 每个人都会有这个反应,这些在情场里尝尽甜头的男人,根本不信殷宁会结束得那么干脆利索,还在做“她晚点就会自己回来找我”的美梦,紧接着被现实的画面狠狠击碎。 孟柏延揽着殷宁的腰,举起香槟杯对他隔空问好。微微偏头,在墙上挂的镜子里,他看到自己就是这个表情。 * 听到殷宁回家的声音,殷照都要准备洗漱睡觉了。虽然明天是周末,但他仍有额外的补习课,比较好的是殷宁为了让他每周还有点能睡懒觉的权利,时间都排得比较晚。 如果晚上有空,司机会来接他,回郊区的院子和姥姥、姥爷吃顿晚饭,聊聊天。 虽是老房子但也换了电子锁,在听到人进门后,却许久没动静,紧接着是跌跌撞撞的拖鞋声。 殷照打开客厅的灯,看到殷宁趴在沙发上。 凑近就闻到满身酒气。 会议进行得并不顺畅,好几个项目计划推进的速度比原定缓慢,给的原因也并不足以解释,她发了好一通火,又到外面应酬。 到时至今日的地位,不需要殷宁像当初似的猛灌自己以表决心,但滴酒不沾未免扫兴,各个合作伙伴说着漂亮话递过来的杯子总要碰那么几回。就算她每口只浅浅抿掉表面一层,最后还是少说得有半斤。 殷照什么话都没说,去厨房弄点蜂蜜水,放到茶几。 殷宁醉得不厉害,比那些已经开始说胡话的好多了,就是头晕。 “谢谢。”她在殷照的搀扶下撑起来,解开外套纽扣。 烟波里是微醺的雾,脸颊和耳朵通红。有酒精催出来的,也有下车的那点冷风吹出来的。 高领毛衣勒脖子,让殷宁有点喘不上来气。 见她几次扒拉,殷照提议:“脱了吧。” 回到熟悉的家,在亲近的人身边,她卸下全身防备,脑子放弃思考,轻声答应。 褪去毛衣又觉得内衣勒得难受,殷宁的手放到后背,发软的身体却让她没办法隔着薄薄的秋衣找到搭扣,感觉胳膊关节都要拧脱臼。 殷照的手忽地探到里面,帮她解开。 “这样?” “嗯。”殷宁觉得舒服多了,扯来旁边的毯子盖住。杯沿递到唇边,她轻轻低头,喝下半杯殷照递来的蜂蜜水,稍有缓和。 放下水杯,殷照在她旁边半蹲,手被牵住,来回摩挲着。过一会辗转到头顶,像撸猫。 “对不起。”他说。 关于她与孟柏延的后续,没有人告诉殷照,他只是在为冲动的行为道歉。谁都无法解释他的动机,连殷照自己都不能。 他从来没有插手过殷宁的任何恋情,这是第一次。 殷宁听到却撑开一丝眼缝,笑了笑,抬臂将他揽到怀里,亲吻额头。 完全不在意的语气:“没关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