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太后与阁臣皆不可负之重。朝中文武百官,甚至太后安危,已全系于殿下!” 蒋氏这下是真的害怕了:“王儿不愿继位都不行吗?” “哪有如此简单?”解昌杰苦笑着,“他们的身家性命、权柄名声,可都赌在了新君顺利登基之上。再说,以王府之力,真能与太后、阁臣们联合起来的势力相抗衡吗?如今依他们的意思登基称帝,或可保一时无虞。正因如此,臣昨日才苦心劝告啊!” 他顺带着把昨天的锅甩掉了:让你继嗣,是为了你安危着想,你以为这遗诏可以不接? 立了你,结果搞得要废遗诏、选各方都很难再妥协的新方案,那动乱的可能性指数级上升。 而围绕皇位的动乱,是伴随着性命之危、灭族之祸的。 这些人已经谈好了利益分配,将来的权柄、辅国柱臣的名声,哪里容得上你真不登基? 朱厚熜看着他笑了笑:“依解长史之见,应当怎么做?” 解昌杰看到他的笑容,心里安定了不少:“依臣之见,当蛰伏保身,先奉诏登基。殿下有了大统名分,只需谨小慎微,凡事先请太后与阁臣们审处,如此自无性命之忧。臣是弘治十八年的进士,杨阁老是那一科主考,臣愿为殿下从中周旋。” “殿下年方十五,阁臣们却都已年过花甲。以潜邸旧臣为班底,徐徐拔擢,再在朝中选任新进,如此十年后,殿下自然稳如泰山。到时候,不论是追尊先王还是加尊王妃,都可一言而决!当此之时,不继嗣之言断不可提!” 看他侃侃而谈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个智计无双的军师。 朱厚熜点了点头:“解长史的建议我听明白了,卧薪尝胆对吧?你毕竟是王府长史,过几天奉迎团就到了,额头上的伤赶紧去看看吧,到时候还要由你率王府属官招待,可不能失了体面。带来的东西带回去吧,小王袭爵的事情,解长史这不是办成了吗?不必惊惧至此。” 解昌杰大喜,连连磕头,但现在就只做做样子了:“殿下宽仁,臣感佩莫名。袭爵乃太后特恩,臣不敢居功。奉迎团不辞辛劳,殿下也需要有所赏赐,臣敢不效力?” “解长史有心,那我就不再推辞了。”朱厚熜笑着宽慰了他一句,随后又叮嘱道:“昨日议论还请解长史约束一下其他属官。遗诏未至,本不应多议。就如解长史所言,先奉诏登基。” 解昌杰顿时保证,这一下关系到朱厚熜能不能顺利登基,他的威权也将从这种“约束”中建立。 他最终还是留下了那些东西:总计三千两的银票,还有他在安陆州这边已经买下来的八百亩水田的田契。 这才到安陆不满两年呢,他拿出来的必然不是全部。 朱厚熜似乎暗示他只要能办成事可以得些好处,解昌杰岂会不舍得眼前已经薅到手的那些好处?他说来说去,不就是建议朱厚熜以后以他这样的潜邸旧臣为班底,逐步提拔到高位掌握住皇权吗? 说杨廷和是他的座师,他愿意从中周旋,除了同为内阁大臣,他哪里有资格与杨廷和他们周旋? 那时候何止良田八百亩、白银三千两? 等谢昌杰离开后,蒋氏不由得哀戚地问:“王儿,你当真不要娘了?” “怎么会呢母妃?”朱厚熜安慰道,“儿子心里已经有了定计,先等遗诏到了再说吧。” 随后去见周诏的路上,张佐又开口建议:“宫中内官头领们或可倚仗!如今谷公公等人均是大行皇帝信重的,却历来与朝臣不睦。殿下若保他们,必得效死,则宫中安危无忧。” 朱厚熜不置可否,见了周诏之后先说了说解昌杰和张佐的建议。 “不可!”周诏顿时反驳,“重用内臣,殿下纵能争到些许权柄,也会与满朝臣子离心!” 朱厚熜看在眼里,就连王府属官中的周诏也对张佐这样的太监警惕无比。 借住太监的力量上位,和朝臣离心的,那可不就是“昏君”了吗? 文臣与太监这样的近臣,似乎天然就不和。 “殿下。”周诏再次行礼,语重心长地说道,“解昌杰品行卑陋,其言乃书生之见。臣知殿下聪颖勤奋、胸有大志,殿下若真要扛起社稷之重,反需坚守孝道,走一条更加凶险之路!这权若一开始不争,其后便越来越难争!” 朱厚熜是更信任他的,闻言顿时请教:“怎么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