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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言一番、给出了自己认为的数个解决切入点。

    张孚敬这回专门在田赋问题上深入阐述了可以如何清丈土地、扩大税基。

    午时刚过,皇帝的旨意就过来了。

    “……着张孚敬依此疏之例,再言诸事,各呈奏疏献策。”

    来宣旨的竟是皇帝身边的御用太监黄锦,张孚敬激动不已地接旨:“臣必于户部公事之余殚精竭虑,尽述浅见!”

    四十多了的他赶紧准备谢仪,黄锦摆了摆手说道:“探花郎不必如此。陛下知茂恭家无余财,小臣一心侍奉好陛下,宫里宫外也不缺用度。”

    宣旨完拒绝了张孚敬的谢仪,他很爽快地就回宫去了。

    张孚敬心怀激荡,开始琢磨起接下来的那些奏疏。

    毫无疑问,皇帝虽然不见得很快就要开始行新法,但现在是想多看各种人对于诸多弊病解决之道的。

    而大多数人谈得很浅,像张孚敬这样敢于深入去触及一些根本弊病的,少之又少。

    策论中只是先谈全局切入点而没有阐述诸多领域详细方略的张孚敬,现在得考虑怎么一口气把自己说到过的诸多问题都深入剖析下去、拿出方略了。

    这件事做完,恐怕就是自己结束“观政”、另授实职的时候。

    他不关心明日的文华殿理学心学之辩,以他现在的官职品级,他也没资格明天去旁听。

    这正好用来构思奏疏。

    ……

    杨廷和重视至极。

    焚香沐浴,斋戒温习是必须的。

    这段时间自认为对为官之道和为人处世都有了些新体悟的杨慎本想邀费懋中和费宏的亲子费懋贤一起吃个饭,处一处。

    后来发觉自己明天还是要去经筵,头一天晚上饮宴不合适。

    这又是进步了的表现!

    此时此刻乾清宫后的中圆殿里,严嵩刘龙还没下班。

    “严嵩,你儿子伤势好点没有?”

    “……犬子顽劣,让陛下见笑了。”严嵩有点尴尬又有点感动,“用了药,已无大碍。只是伤了魏主事次子的一只眼睛,臣教子无方,实在惭愧。”

    朱厚熜是找点话题调剂一下心情。

    对严嵩和刘龙这两个日侍皇帝左右的日讲起居注官,厂卫自然是高度关注的。

    严嵩的儿子严世蕃在社学里和几个同学一挑几正面刚,被揍得鼻青脸肿地抬回家,据说就是因为严嵩现在的名声变差了。

    也不用厂卫刻意去关注,因为官司打到了顺天府。

    严世蕃被说瞎了一只眼是报应,因此他在围攻中逮着说这句话的那个小屁孩一顿扎眼。

    瞧瞧这还以现世报的狠厉,严世蕃性格似乎已成啊。

    朱厚熜还想着是不是可能会因为自己给严嵩带来的变化有一番新可能。

    现在看来,严世蕃的身体残疾和童年经历已经摆在了这里。

    严嵩嘛……将来大概率还是会因为这句“教子无方”付出代价。

    但严世蕃将来要害的还不是自己治下的百姓?

    “孩子孝顺,是好事。既然已经跟对家和解了,你也不用过于责备孩子。性情过于刚烈,那也不好。那个社学待不下去了,不如送去和朕的乳兄弟一起求学?一般大的年纪,彼此讨教学问,将来也都能文能武。”

    严嵩呆了呆:陛下的乳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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