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天下虽然有不少人知道袁凤镜这位大宗师的存在,但袁凤镜的过往,却是少有人知。 而且大天师行事低调,虽然身处皇城之内,但却独立一方,与宫中各监几乎没有什么往来,也从不受任何人约束,所以很多时候甚至让人感觉不到御天台的存在。 人们所知,也就只知皇城内的御天台中,有一位深不可测的老道士,二十年来几乎都待在皇城中。 袁凤镜太低调,无声无息,甚至连麝月都时常忘记紫禁城内还有这样一位大宗师存在。 可现在袁凤镜却突然出现,而且救下自己性命,麝月着实有些惊讶。 按理来说,这后宫御花园那绝对是禁地,七星海上的这几座岛屿,没有圣人之命,那更是谁也不敢靠近半步。 澹台悬夜为了控制圣人,更是在御花园周围布满守卫,想要不惊动任何人潜入御花园,登上紫云岛,除了大宗师,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袁凤镜多年来一直待在御天台,从无进入过内宫,却能够恰到好处地在这个时候出现,麝月心知不出意外的话,袁凤镜只怕早就在这岛上。 圣人是否知晓,麝月不确定,但以袁凤镜的实力,只要不想让人知道,那肯定谁也不能发现他已经登岛。 圣人见得袁凤镜,蹙起眉头,欲言又止。 大天师袁凤镜看着麝月,声音柔和:“公主,你连死都不惧,这天下间还有什么值得你害怕?既然什么都不怕,又何必自寻短见?” “大天师,你……你怎么来了?”虽然麝月求死,但大天师及时出手,救她一命,她心中对大天师自然还是存有感激之心。 袁凤镜看着圣人,叹道:“你当真要眼睁睁看她死去?” 圣人淡淡道:“你似乎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但你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承诺。”袁凤镜语气平和,“夏侯,快二十年了,难道你还没有醒悟?”抬起一只手臂,伸手向圣人道:“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一切还来得及。” 麝月和长孙媚儿见此情状,更是惊讶。 圣人眼角抽动,却没有说话。 “我们已经错过了一次,你是否还要错过这一次?”袁凤镜平静道:“这一切,难道你至今还无法看透?” 圣人冷冷道:“你是让我抛下江山万民于不顾,丢下这一切离开?” “含月并无说错,你算来算去,终究是将自己算计了进去。”袁凤镜道:“你留在京都,只是池中锦鲤,又何必执迷不悟?” 麝月娇躯一震。 她虽然名为李含月,但几乎无人敢直呼其名。 袁凤镜没有继续称公主,甚至连麝月都没有叫,而是直呼其名,着实让人奇怪。 但袁凤镜提及“含月”二字,却显得很自然,语气也是温和,竟让麝月公主感到一丝温暖。 圣人怒道:“你胡说。袁凤镜,从头至尾,你都冷眼旁观,并无出手,你是否就盼着朕失去一切?” “你说对了一半。”袁凤镜道:“现在这一切已经不属于你,算不得抛下一切。而且就算你丢开这些,依然有我,并非失去一切!” 圣人怒极反笑,道:“所以你自比江山社稷,觉得自己比这大唐江山还要重用?” 袁凤镜摇头道:“我知道在你心中,那把椅子必然重过我,所以我一直在等待。若是你最终坐在那把椅子上老去,我也会在御天台陪你一起慢慢离开。但如今你已经不再拥有那把椅子的掌控权,也就不必再留恋。夏侯,这一切都是梦幻泡影,留恋荣华权势,只会让你心中不宁,这样难道真会让你欢喜?既然到了放手之时,也就不必再执着。”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麝月听得愈发迷糊,看着袁凤镜道:“大天师,你……你要带走圣人?” “我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