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翻页。 她要所有人伸手,一人五大板。这五大板下去,手肿两三天不能干活。 轮到我,她提着板子站到我面前,空气凝滞,压力极大。 “你刚到府上时间不长,是不是你拿的?” 又来,看脸抓贼?我在心里叹气。 “不是。” 她五大板下来,一点没轻,反而比别人重,只因为我是“外人”。 硬扛了这几板子,疼得麻麻,我把账记到尹辗头上。 太该死了,宅斗就宅斗,牺牲的总是我。 - 隔天听闻府中婢女争相在说二爷回来了,他们口中这个二爷,似乎被调配到东城做都尉。这次回玦归家,待不到两月就要走。二爷到家那天,大主母带了一群侍婢到门口去迎,二爷从马车上下来,老夫人就扑上去泣泪连连道:“二郎,我的二郎!” 迎他的队伍里自然没有我,我都是听说的。宁大人是高兴的,家宴其乐融融,但宁赜并不欢迎,融不到气氛中去,他对这个弟弟不闻不问,不管不顾,食毕便离席。宁二爷不恼不怒,不嗔不怪,好似没脾气。 看得出他人缘颇丰的一个人,亲和力十足,奴婢下人簇拥着,争先恐后告知他府内大小事。 “前些日子来了个丑女,本来是客人,突然之间变成奴婢……” “就是南城疯疯癫癫的那个曲小姐,可有名了,不止是长得丑……” “她挺怪的,形事做派都怪得出奇!……” 到长廊我刚好在擦地,走到这里,他看见擦地的我,惊了一瞬。按理说,府上做活的人多了去,主人家都抬腿略过,看也不会看一眼。但我刚好抬起头看见他,见他惊那一下,心说是不是挡住了路,就要提起桶走开一些。 可能我脚蹲麻了提桶的模样太过狼狈,这些人笑得前仰后合。 宁二爷对我笑笑,抱歉地作揖道,“下人不懂事,小姐莫怪罪。既是家父府上客人,不必在意别人怎么说。宁某到得晚些,不知小姐饭否,要是没有就请小姐一道。” 据他说,他吃了,没吃饱。又叫人热来一些烧鸡烧鹅,摆上两壶小酒,坐在院子露天处开席。我很久没吃过这些好东西了,很难拒绝他。他说不必客气,那就不用客气,难吞虎咽。 人要许久不跟人说话,找到个聊天对象,就如开了闸的洪水,收都收不住,我从莫名其妙到南城说到入宁府,从做客人变奴隶,家中就我爹一人,他现在肯定很想我。说了好些,他只是安静听着,适时插一句表示在听。 我问他:“二爷为何与众不同,不在乎我外表丑陋,还……热情款待?” 他道,“古有四大美女,也有四大丑女。嫫母自不用说,女性之典范;钟离春拯国救民,齐宣王娶她;孟光虽丑却品德甚高,嫁儒雅倜傥的美男子梁鸿;许允之妻同样丑陋,却教给他一个道理,徳,比色更重要。曲小姐你看,这些丑女都嫁与外貌出众的男子为妻,你也不必自惭形秽,只要修炼好涵养品德,一样会嫁给好人家。” “可是我不想嫁个好人家,我想当个好人家。” 他愣了一下,“努力就有希望的。” 太令人感动了,他无论什么狗屁发言,都能接得上话。 可能喝了点酒上头,脑袋一热,冲口而出:“那不如二爷娶我吧!” 他又是一愣,猛烈摇头:“不成。” “看,你还不是嫌弃。”男人的嘴,呵。 “那倒不是。”他好声好气解释道:“是在下已心有所属,那女子是东城孙府二姑娘。” 东城……孙氏……我好像有印象。 想起来了,“东城第一美人孙二小姐?与南城第一美人霍小姐齐名那个?” 我震惊,失望,不敢相信,他在我诧异的眼神中羞涩地点了点头。 原来,说的是一套做的是另一套,我除了冷笑还剩什么。 “不过宁某与女娘交谈,深感姑娘亦是随性畅快的性子,十分有趣,不知可否与在下结个相识酒友。”他说得很认真,眼睛里是难得的真诚。 听起来是种婉拒,不过没关系。举起酒杯回敬。 “真巧,吾亦有同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