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想,我要替他找一个舒服一点的地方。 我贴着他心口对他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那天蝴蝶的眼睛,没有情欲,没有蔑视——他是笑着的,我竟然能从那样的眼睛里望见清澈。 “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他问了我这样的一个问题。我突然想起来萧衍曾说过的话,他希望能有个人来爱蝴蝶。 于是我对蝴蝶说:“因为我爱你。” 我不懂爱是什么,但好像他们父子都很执着于爱。 那就爱吧,只要能让他心甘情愿的走入我的闭环。 只要他能给我一个可能性。 在我死之前,我想看看什么是希望。 蝴蝶一直拥在我背后的手松开了,他撑着我往后仰,原本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突然生出间隙。 他很长地看了我一眼,那双眼睛里没了玩味,取而代之的是某些浓稠的东西,我看不清。他抬起手抚上我的眼,用掌心将它合上。 “有很多人,都爱我。”他凑近在我耳边轻叹,“有很多人,都说要拯救我。” “你呢?” 少年的呼吸散布在我耳侧,身上渐渐泛凉,横在我们之间的膻腥味被他身上的气味取代。这样一个不算干净的人,在他堕落的幻梦世界里,执迷于纵欲无度,却又防备着所有人。 我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裹在掌心里:“萧欠。” “我等你很多年了。” “我认识你……很多年了。” 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几近苍白,就这样苍陈地坐着,在充满霉与腐朽的地方,从眼底深处渗出的沉寂,窗外隐约有光透入,铺在他白玉似的身上。他在胯上裹了毯子,赤脚走出去,打开窗,然后背光对我笑。 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身体在逆光下变得暗淡,浓得跟墨似的。 “我答应你了。” 他遥远的朝我说。 我走过去,用被子将他裹紧。他比我高许多,垂头看着我,没说什么。 那目光深得让人捉摸不透。 他好像知道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萧衍不可能将他与我父亲的关系告诉蝴蝶,但是显然,蝴蝶好像知道我的一些过去。 我到床上去将他污渍斑斑的衣服收好折起,然后递到他手上。他接过,向我道了声谢。 “萧欠,你对我不好奇。”?我与他隔了些距离,他伸手引我过去,缓声对我说,“我有向人问过你。” “问过我?”?我有些惊讶;记忆中,我们的交集并不算多。 “嗯。”?他的目光变得格外温柔,“问过。” “你认识我?” “不认识。”他将衣服展开,肆意披在身上,将扣子一个个扣实,“以后我会慢慢认识你的。” 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玩,闷笑出声:“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和我结婚?” 蝴蝶没回我,只是看着我笑。 那些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最终一个也没用上。与他在一起,总是容易让事情有些失控。 或许从那时开始我就有些看不懂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