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推断,有另外的人在阻止着曲颐殊出逃。 - 近晚定昏,我在屋里点烛燃灯抄写医书药方,宁诸就在旁絮絮叨叨地埋怨,我赶他也没用,还说赖在我这儿不走了,无奈之下,只能放任自流,随他去了。 “黄将军的女儿,从小习武,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我捏死的奇女子!她说最大的愿望就是等国家打仗,披甲上阵,精忠报国,如花木兰、杨门女将等巾帼英雄。在下实在倾佩,只是太过好战,如此还要外交官周游列国四处游说维护和平作甚?” “上次你父亲要你见的叶氏姐妹花呢?” 犹记得类似的话他前几天已经抱怨过一回。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说姐妹俩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一个有才一个有艺,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呐,左拥右抱,岂不美哉?” 他从竹榻上跳起来:“我一心一意,情有独钟好不好?你这种不开窍的人,不懂坚贞爱情,至死不渝,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而且要白头到老,生死不离!” 我停下手中的笔,奇怪道:“你们是爱情?我以为你单相思。” 他捡起手边竹枕扔我:“你懂什么是爱情!” 我不懂,也不想懂。顺手接住竹枕,抱在怀里,烦扰我的另有其事。 宁诸看出来,便问:“你又怎么了?” 我又怎么了,这怎么说得出口我怎么了。仰头看到天顶,只觉前路漫漫没有方向,也不知从何下手。似舟行过一大片迷雾的树林,没有柳暗花明。 要如何,在避开尹辗或幕后黑手耳目的情况下,悄然将人送走,而不打草惊蛇? 就算找到她,送不走,也毫无用处。我在赵府有责任加身,脱不开手,或许得请外援。 与此同时,不能大肆宣扬我与她的联系,被那人知晓,恐怕会引火烧身,一起对付。 难度之大,无异于暗渡陈仓,瞒天过海。 但这时,我忽然想到,可以问宁诸这个问题:“你认识尹辗吗?” “当然,谁不认识。”他从正在看的逸林杂记里抬起头,左手拿着一个苹果,漫不经心道:“当朝官员,绝对不能得罪第一位,最想巴结的人第一位,寒门低位逆袭第一人,可怕程度,第一名。”他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笑,“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好女面,帝王相。” “说的就是他。”苹果朝上抛接了一下。 “这不是大逆不道,臣越君权?” “你去跟圣上说呀,皇帝耳没聋眼没瞎,不是没有听过各种反对的声音,就是宠他。有一回,皇帝喝醉了摔倒在殿前,尹辗上去执起圣上的手哭个不停,试问弹指落泪,几人能做到?圣上还安排他在寝宫居住,后宫敞开给他玩,历史上谁有这样的待遇?”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女人是玩物。我提起一口气,又想到曲颐殊这样的怎么会被玩弄,不就是折磨她报复她父亲。但就折磨她以达到报复的目的来说,她也一定不好过。 那么我更要尽快找到她才好。 - 颐殊 对在韩府的生活,我没有什么希冀和感觉,不过寄人篱下,有一间屋,一片瓦,遮风挡雨,饿不着肚子。但是这次,我没办法有独立的寝屋,仆总带着我下去时,十人一间大通铺,齐刷刷地看着我。她们本来在闹在跑在笑,他大叫安静,顿时就没了声音。 这些人眼睛里,有好奇,有打量,有嫌弃,有冷漠,更多是麻木。麻木出现在年龄稍长一些的人中,好奇是年纪小的,嫌弃则是姿色还过得去的。这些时间下来,我也明白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分等级和压迫。 我只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家乡。仆总走了后,立马有人说,“她也是南城来的!”推出一个人,那是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推她的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你们不像一个地方的人呀,你跟她一比,都成天姿国色了!” 说完大声哄笑起来。 无聊,无聊,非常无聊。 把包袱在仆总指定的柜子放下,旁边占着我位置的人笑得很大声,还在看我。 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