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凭直觉。蒋昭担心地问我有没有留下后遗症,会不会时不时不自觉地“站”起来之类的……我说滚。他说难怪,那晚看那些姑娘都天仙美貌似的,要不是我突然晕倒,还真会带回房里发生点什么。 我转移话题道,“宁诸,尹辗昨天抓的人你有内幕消息吗?” “那姑娘?可怜的豆腐西施。” 蒋昭道,“皇帝怕不是想女人想疯了,整天在宫里砍人脑袋取乐呢,要再不送女人进去,都没脑袋可砍了,一听说有美女,挑都不挑了。” “人家安心营生过自己的日子,哪想会有这么一天。”宁诸道,“这不堪比蛛丝穿针孔的几率还小?” “先不谈这姑娘的事,圣上馋女人是真的,我怀疑他就是那种药被下多了。据说后宫的女人无论宫女嫔妃都穿着开裆裤,以备皇帝随时随地性起……” “你这从哪儿听来的?” “诶别不信,还有陛下刚当上皇帝那会儿,看上了他嫂嫂……” 之前不是没讲过荤段子,但天家之事,不敢妄议,百姓又总爱幻想几分。蒋昭越讲越来劲,越不信他偏要讲,讲到你信为止。 传说送进去的女人皇帝都摆在大殿,叫心腹大臣来共同淫乐,分走赏赐;还喜欢看人不穿衣服,设宴命宫女跳裸舞,光着身子走来走去。 传说有段时间陛下被告知有疾,不知道是哪门子疾,请来国师卜卦,竟真是有疾,吓得皇帝搬进清心宫养精蓄锐几个月。不出几天又心痒难耐,叫人偷偷给他送几个女人来。 “不会破戒。”他信誓旦旦,“朕会节制,就几日而已,国师不会发现的。” 侍内大人无奈,借沁贵妃、皖嫔烧香拜佛还愿小住几日为由,送入清心宫。 清心宫本是侍香礼佛,颂念佛经之地,也沾染了污秽。太皇太后还在时,常让犯了错的妃嫔去清心宫罚抄佛经。都说现在的清心宫写不了佛经,改写淫诗艳词着春宫了。 “还有传闻……” 宁诸咳咳两声,是严庭艾的车马来接我们,说好的为他太奶奶祝寿。 帘子掀开翟秋子从马车上下来,没走两步停下来作礼。崇任东的人马从马车后面走出来,旁边还有晏谙。 严庭艾在车里朝我们招手,“来啊,站着做什么?” - 严太祖八十大寿,自是重视些,严府张灯结彩,到处摆着寿桃贴着寿字。头三天邀请皇亲贵族、阁府督镇等等,后几天是家宴,我们向太祖奶奶行完礼,唠了会儿家常,老人家便叫我们自个儿玩去,吃好喝好,不要拘束。 严父跟我谈论着太奶奶吃的药从屋里出来,意即那副药很有效果再加几味安神助眠,我说完好,转头看到翟秋子在等我。严汜远脸上浮现暧昧慈祥的笑,拱手一礼告辞了。 我走过去,翟秋子说,“他们在那边玩牌呢。” 我说嗯,我们也去。 她说,“他们都两两一队欺负我呢,我姐跟严庭艾,蒋昭跟宁诸,只剩你了,这不得拉拢你站在我这边,等会儿过去,你可得为我撑腰啊。” 我答应她了,她很高兴。 快走到时,我说你先进去,我随后就来。 尹辗站在苑子口,他是一个人来的,没有旁人。婆娑树影下,月光从树叶层层迭迭的缝隙间穿过,洒下月痕。他站在影子里,好像他本身就是影子,生来就在暗处。 “好久不见。”我恭敬向他,“尹大人有何吩咐?” 他笑着答,“无事,来看看热闹。” “哪有热闹?” “很快就会有了。” 我不明所以,他笑了笑,笑得我心下不安,他擦过我离去。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趟,不知何意。我还不想那么早回去,就在苑子里长廊走走。 严汜远为了母亲在苑子里能舒服些,沿着长廊修了一段长椅,在柱子上刻满壁画,叫侍女讲讲故事,在这坐着也不至无聊。 那药确实有些“后遗症”,使人空虚,愈发不满。柱子上的画,盯着盯着在我眼中就变成了活的春色图。 仰倚在长廊美人靠上,对着月亮长长抒出一口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