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胡靖,都轮了最?起码一遍,“前头几位阁老”,一下子就把所有人都囊括了。 人多无罪嘛。 大不了您去问陛下呀! “在其位谋其职,不在其位,妄谋,便?是僭越!”看到是一回事,可以当没看到,但?你主?动让他们去做,就是截然?不同的性质了。 胡靖一听,就猜到是秦放鹤的意思,不觉冷哼一声,“既未下明?旨,就仍有待商榷,需按旧例。朝廷法度非同等闲,岂可轻易更改?各部?各衙门各司其职,又怎能说变就变!你我身在内阁,便?有督促监督之职,岂能人云亦云,自以为是,若都如此,朝廷还不乱了套?” 卜温也知道这必然?是两拨势力斗法,自己等人夹在其中,只能竭力求生,故而面上恭顺听训,实则左耳进右耳出。 就听胡靖又道:“还有,你入内阁资历尚浅,日常言行也该注意分寸,什么叫【瞧】【大约】,陛下的心?思,也是你我能随意揣度的么?回头若传出去,内阁众人胡乱揣测圣意、歪曲朝纲,你我前程事小,若人人效仿之,耽误朝廷大事又当如何?” 大过?年的,本来轮值就够烦了,偏偏又被抓着说教,一顶顶大帽子扣上来,惹得卜温好生不快,顿觉胃部?不适。 等好不容易找机会离开?时,卜温身后的大氅瞧着都格外?气势汹汹。 卜温不怕胡靖,胡靖自然?更不惧卜温,也不去理他,自顾自坐下。 转眼暖阁内只剩俩人,与他同一日轮值的翰林顿觉浑身不自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胡靖瞥了他一眼,“怎么,还想老夫亲自请你坐下批阅不成?” 现在他看这些翰林,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秦放鹤有盘算,那是他的错,可你们这些晚辈初入朝堂,只怕身上的奶腥气还没散尽呢,推辞尚且来不及,竟就敢跟着胡闹?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本事没多大,胆子倒不小。 简直岂有此理! “不敢不敢……”那翰林平白挨了一顿训斥,惹了好大没脸,只得讪讪坐下,尽量远离。 胡靖哼了声,却也懒得继续抓着不放,索性将他晾在一边,兀自思量。 秦放鹤此人常有出人意料之举,但?从?不打无把握之仗,此番既然?敢叫翰林院的小子们掺和进来,必然?已?提前请示过?陛下。 可陛下既然?没有反对,又为何迟迟不下明?旨呢?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若换了旁人,胡靖直接抓过?来问也就问了,可偏偏是秦放鹤,倒是棘手。 他虽资历比秦放鹤深些,但?对方的师公曾是他的上司,董春去世不久,他倒不好公然?拿架子。 二来他虽是首辅,却无有爵位,秦放鹤却是正典钦封的伯爵,也不是可以轻易拿捏的。 故而胡靖不好放下身段亲自去秦家?质问,而秦放鹤也不可能任他呼来喝去…… 偏偏正值年假,二人轮值中间老隔着几个人,接续不上,没法面对面对峙! 怀揣着这样那样的心?思,稍后胡靖与侯元珍交接时,便?提了一嘴,“你与子归交割时,记得提一句,虽说内阁必自翰林出,但?翰林院那些人才入仕途几年?满打满算还不满三载,终究稚嫩了些,难当大任,对他们莫要太过?宽纵……” 每位阁员都是翰林院出身,但?未必每个翰林都能入内阁,能熬到什么段数且拿不住呢! 终究顾及到天元帝的意思,胡靖这话说得已?算柔和。 但?侯元珍不这么看。 这老匹夫有话自己不说,要推我去死啊! 你胡靖官至首辅,这话自然?算和风细雨,可我是什么? 论资历、论爵位、论实权、论圣恩,那秦放鹤皆在我之上,我有甚资格对人家?说教? 哪怕是传话也不行! 但?胡靖也是他的上司,交待的事,不能不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