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不由自主地皱着眉。 纱布重新缠住伤口,打结剪断的刹那,忽然有滴水珠“啪”地砸在肩背上。 太子忽然心口一窒:“洛之蘅——” “好了。”洛之蘅闷声闷气地打断,“阿兄把衣裳穿上吧。” 太子三两下系好衣衫,忙转身去看。 洛之蘅背对着他整理伤药,微垂着头,所有的情绪都藏在昏暗中。 太子嘴唇翕动,显见的词穷:“洛之蘅……” 洛之蘅拿着几只瓷瓶给他:“这是调配好的药膏,记得让冬凌按时给你换药。平川的天气热,伤处不能捂得太久,夜间时一定要透透气。我知道形势紧张,但若是可以的话,还是尽量歇息两日,等伤处稳定些不会动辄裂开了,再做激烈的动作……” 太子听着她细细地叮嘱,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是不得已才隐瞒受伤的消息,不是想故意瞒着你。” “我知道。”洛之蘅垂着眼,“阿兄储君之尊,是全军上下的定海神针,轻易不能露出短处。受伤的事自然不能外道,否则被人利用极易引起动乱……” 就是因为她明白太子的用意,才更加难过。 在太子的位置上,他选择隐瞒是如今形势下最合宜的决策。而她除了给他包扎伤势外,竟然无能为力。 她没办法定戈止争,让所有的硝烟都烟消云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人或受伤、或死亡,眼下太子只是受了轻伤,但谁知道后面又会发生什么? 会不会有一天,在她一无所知的时候,忽然就传来不好的消息? 一想到这种可能,洛之蘅就愧疚得无以复加,自责和恐惧几乎要吞没了她。 太子望着她垂眸的姿态,奇异地读懂了她的所有心思。 “洛之蘅。”太子冷不丁道,“你想知道那两个南越人是什么情况吗?? 洛之蘅微愣,半是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半是迟疑地问:“……我可以知道吗?” “只要你想,就可以。” 太子语气坚定。 洛之蘅从难过的情绪中抽离,犹豫着点了点头:“我想。” “那位受伤的南越人叫齐格,是南越掌刑狱的官员。如今南越朝堂被王太弟格尔察把持,这位王太弟狂妄自大,不容许朝堂中有任何不同声音,凡有不尊他意之人,几乎都被他屠戮殆尽。曾经他还能靠着雷霆手段在朝堂一手遮天,可此次他一意孤行地挑起战争,又未能取得进展,已然威信大减。此次增兵,他只调了三万来平川,便是因为他此番引起的怨怼太大,在朝中捉襟见肘之故。” “王太弟?”洛之蘅皱眉,“南越王的后妃没有诞下子息吗?” “南越王民风强悍,向来以强者为尊,对子嗣多为放养。南越王早年偏宠王女,大有将王位传给王女之势,更加不会关注旁的孩子。后来王女早逝,南越王悲痛欲绝,无心朝政,格尔察便是趁此坐大。等南越王意识到不妥,想要收拢权利时,已经为时已晚,只能被迫封格尔察为王太弟。” 洛之蘅不解:“既然都到这一步了,格尔察怎么不曾胁迫南越王禅位?” “他倒是想。”太子冷哼一声,“南越不同于我朝,他们疆域内部族林立,当初深受南越王恩惠,才会对南越王庭俯首称臣。但格尔察横征暴敛,却没有南越王那般柔仁的性子。倘若取南越王而代之,底下的部族便会一拥而上,届时他麻烦重重,哪里坐得稳王位?” “他若有心王位,不正该施恩境内,怎么反而进军北犯?”洛之蘅蹙着眉思索。 “格尔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