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出一口郁结之气,抬步走向马车。 我登了车,钻进车厢之前,却发现秉南烛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 也就是这时,我才想起他腹间还有伤。 流了那么多血,还与我走了一遭长长的山路,铁打的也扛不住。 他罪不至死,我自是不能不管他,便叫钦北去唤人来,将他送回山上去。 钦北点了点头,叫了方才与他打斗的那俩白衣人,颐指气使地叫他们搬人。 那俩人穿了一身白,脸上也带着白色的面罩,只露出两双眼睛,里头盛了满满的迟疑,显然拿不准该不该听钦北的话。 没等他们想清楚,钦北给了他们一人一脚,连骂带吓唬,终是叫俩人迈了步子。 “贱皮子的废物。” 钦北嗤笑,扭头看向我,脸上表情霎时一僵。 我皮笑肉不笑地瞧着他:“钦北大人真是威风啊。” 他缩了缩脖子:“不敢,不敢。” “不敢?本尊瞧你敢得很。”我弯下腰,伸出手指点他,“要是再让本尊听见你说一句糙话,可有你好受的。” 我养的这四个崽子里,就出来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的,全靠他撑场面了。 要是再被人带得出口成脏了,我日后不得叫人笑话死。 钦北也知道自个儿肩上的担子,不敢开口驳我,只讪笑着,替我撩了帘子,让我进车厢去。 我横了他一眼,弯腰走进去,嘴里还想再教育几句,可一抬头,这话便卡在了嗓子眼里。 温喻之晃悠狗爪子:“小叔叔。” 黎楚川颔首:“又见面了。” 萧祁轻笑:“阿之可想我了没有。” “?” 我飞快地退出来,拍了拍脸颊:“幻觉,一定是幻觉。” 深吸了几口气,我又探头进去,便见那三人还是端坐在软垫上,朝我扬着笑。 “?” 我被他们盯得后心发凉,退出车厢,跳下马车,抓过钦北踹一脚,一气呵成。 平白挨了揍的钦北一脸懵逼,“怎么了主子?属下又做什么了?” 我指着马车道:“他们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本尊?” 闻言,钦北更懵了。 他跳上马车撩帘往里瞧,而后缓缓抽出了腰间的剑。 再然后—— 再然后就是钦北大败,被人从马车上丢下来了,要没我接着,就栽地上去了。 “主子,属下没打过。” “无妨,本尊也没指望你能打过。” “……” 钦北面上一窘,抓着剑又要上去,被我一把按下了,“罢了,你去编草蚂蚱玩去,本尊亲自来。”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