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北到底没去编草蚂蚱,只是抓了把野草,一边喂马,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几个动拳脚,偶尔还发三两声喝彩,引得我无语凝噎。 不过这点声响不足以影响我。 最后的结局还是他们大败。 他们都留手了,我很恼火,所以叫这几个人都像狗似的趴地上了。 黎楚川硬挨了我几掌,还吃了我一脚,伤得最重,笑得最开心的却也是他。 他躺在沙土地里朝我伸手:“小玄下手当真是半点不留情,我这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我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袍,“没打死你,就已是手下留情了。” 说罢,我转身登上马车,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过了没一会儿,便有涎皮赖脸的爬了上来。 “小叔叔。”温喻之鼻子出血了,由一只手捂着,说话瓮声瓮气的,“我如今已被温家赶出来了,小叔叔可要收留我。” 我扫了他一眼,没接话,也没赶他下去。 温喻之霎时打蛇随棍上,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就不挪地方了。 这时候,萧祁也上来了。 他轻咳,轻缓地说:“此处离上清甚远,顺道捎萧某一程吧。” 我依旧没说话,萧祁便坐到了我身侧。 本以为黎楚川也会跟他们似的凑上来,却没想到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他过来。 我啧了声,上前到與口边,撩了帘子往外瞧,便见那厮刚颤巍巍的爬起来。 我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声,大发慈悲的叫钦北将人扶了上来。 他来晚了,我身边挤满了人,他便只能坐在离我最远的位置上,偶尔幽怨地抬头看我一眼,十足十的可怜。 我眼观鼻鼻观心,全当没看见。 见我不看他,黎楚川又叹气,一声接着一声,温喻之好几次开口同我说话,都被他打断了,气得温喻之瞪起了眼。 “叹什么气啊,怪不吉利的。” 萧祁同黎楚川关系好些,没说什么,只在一边作壁上观。 我轻嗤:“不帮你的好兄弟说说话?” 萧祁扫了黎楚川一眼,面色淡然,出口的话却含着一股酸味儿,“黎楼主卡时辰做事的本事一流,想来口舌功夫也不错,何必我帮。” 心知萧祁这是还记着黎楚川“偷”我的仇呢,我闷声笑了起来。 温喻之不知我因何发笑,便凑过来问。 也不知萧祁是看他年纪小,愿意同他多说些话,还是想再给黎楚川惹些仇,反正是跟温喻之说得十分详尽。 从那夜黎楚川探幻胥宫,险些将我吃了个干净,再到从涿州返程,回邝山养伤时在我这揩油,一件一件都说了出来,气得温喻之磨牙,对黎楚川满是怨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