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巾帕动作缓慢却力度不轻地擦了擦指上的血。他放在指间的瓷杯不知道怎么碎了,此时正四分五裂地躺在桌上。 在寒酥望过去的那一刻,封岌抬眼望过来。 四目相对那一刻,寒酥心里徒然一紧。她迅速收回目光,垂首道:“寒酥告退。” 寒酥福了福身,也不并等屋里的人应,转身往外走。 沈约呈想也没想就追出去。他还有些话想单独和寒酥说。 封岌将擦手的巾帕随手置于一旁,望着寒酥离去的背影,眼前仍然是寒酥刚刚看着沈约呈的目光。 良久,当寒酥和沈约呈的身影都看不见了,封岌收回视线,才发现大夫人和三夫人都小心翼翼地睥着他,似乎在等他发话。 他似乎应该说些什么。 他想了想,说:“大嫂将约呈养得很好。” 大夫人喜出望外:“哪里哪里,是这孩子自己争气,我可不敢揽功!” 大夫人话还没说完,封岌已经起身,大步往外走。他人将要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 清风吹拂檐下的灯笼,聚在上面的一小撮积雪慢悠悠地掉落。 封岌看着那撮积雪落了地,沉声开口:“今日之事谁也不可向外传出半句!” 屋内侍从们无不膝颤,齐声应“是”时,语气里藏着一丝惧意。 三夫人长叹了口气。大夫人又与她说了几句话,她努力应付着,实则什么也没听进去,最后匆匆回去。 回去之后,三夫人令人去叫寒酥过来。 侍女已经走到门口了,三夫人又将人叫回来:“罢了,不用去了。” ——让她自己待着吧,别再一遍遍逼问这孩子了。 三夫人去博古架上取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孩子佩戴的璎珞。她拿着这个璎珞坐在窗下,微微出神。这璎珞是在她小的时候,姐姐送给她的。 如果姐姐知道了,该多心疼啊……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之后,封锦茵在门外探头探脑了好一阵才迈步进来。 “母亲。”她走过来。 三夫人强打起精神,问:“锦茵有什么事情吗?” “我听说表姐和三哥不成了?”她问。 三夫人心里咯噔一声,事情传出去了?她皱眉问:“你听谁说的?” 封锦茵抿抿嘴:“今天早上表姐过来的时候,我不小心听见一两句。” 三夫人略松了口气。婚事可以不成,路上失身这种事情却万万不能传开,太损名声了。 封锦茵凑过来,追问:“表姐真的有心上人啊?” 三夫人顿时头疼。这婚事不成了该怎么对外解释?若说沈约呈这边不愿意了,寒酥要被说成是被嫌弃了。若说寒酥这边不愿意了,她还是要被议论不知好歹。 侍女来禀告封岌身边的人来了,三夫人赶忙出了内寝。 长舟传话:“将军说表姑娘和三郎八字不合,这亲事成不了。” 三夫人长长舒出一口气。她正犯难该怎么对外解释,赫延王可真是及时雨! 封锦茵站在一旁,看看三夫人又看看长舟。八字不合?真的因为这个? 寒酥回到朝枝阁后,心情异常平静。陪了一会儿妹妹,就回到房间窗下抄书。 暖日将落时,她将抄好的书收进箱笼交给翠微,让她送去青古书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