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来新的活儿回来。抄书这活儿,李叔经常要叮嘱些注意事项。翠微没读过书不识字,寒酥总不放心让她自己去,担心出纰漏。 今日她确实有些累,尤其是手上疼得厉害,不太想出门,才让翠微自己去。 翠微回来时,书箱里却是空的。 “这次要的书特别急,明日晚上就要。您这手上伤着,我就没给您拿。”翠微解释。 “去拿。”寒酥坐在书案后,仔细研磨着墨汁。 翠微欲言又止,背上书箱往外走。 翠微尚未出府,迎面遇见从外面回来的封锦茵和苏文瑶。封锦茵瞥她一眼,问:“不是刚出去一趟?” 翠微笑着回话:“奴婢办事迷糊,给表姑娘买错了书,得再跑一趟。” 封锦茵也不再多问,挽着苏文瑶的手朝花园那边走。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嘀咕着寒酥和沈约呈亲事吹了。 夜深人静,雪也无声。 窗台上摆着一瓶红梅。寒酥坐在窗下抄书,她清瘦的影子和红梅一起,嶙峋而挺拔地映在窗上。 灯火彻夜而明。 翌日清晨,翠微进来服侍,瞧一眼桌上灯台,知道寒酥又一夜未眠,她压下劝阻的话,脚步也轻浅,默默送来早点和一壶提神的茶。 等翠微再次进来时,手里多了个盒子。 “姑娘,衔山阁那边送来了药。说是给笙笙的。”翠微道。 寒酥迟疑了一下,这才放下笔。她打开长条小木盒,不见什么药材,只见厚厚一叠银票。 “呀……”翠微意外出声。 寒酥沉默地将盒子盖好,推给翠微:“退回去。” 她重新拾了笔,继续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翠微悄悄在心里感慨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她有些不舍地望了一眼盒子,才转身往外走。 她是寒酥从牙子里买下来的。和她一起的那些人,模样好的去了窑子,规整的被买走当丫鬟,甚至还有被买去当童养媳。她一直觉得能跟在寒酥身边是非常幸运的事情。 翠微迈出门槛,关门时望一眼寒酥挺然的身姿,由衷敬佩与羡然。她想好了,得闲时,她也要读书认字。下次寒酥教笙笙写字时,她也跟着学一学。 日落前,寒酥提前完成了活计,让翠微将书送回去。 她蜷了蜷发麻的手指,再将左手的纱布拆开,伤口果然又渗出了血。她唤蒲英进来送了温水,清洗一遍再重新上了药。 一口气抄完书,寒酥身上虽有一股疲惫袭来,心里却放松了不少。她抬眸望向窗台的那瓶红梅,几朵已枯。 她在书案后坐了太久,也该起身走一走,便唤了兜兰跟她出去重新折两支红梅。 兜兰不懂这些闲情雅致,只觉得外面冷,给寒酥找了个厚厚的银斗篷裹身。 寒酥去梅园摘了两支梅,尚未修裁随意插放在白瓷细口花瓶,抱在怀里。然后又选了两支,让兜兰拿着。这两支是给笙笙挑的。虽然笙笙看不见,可她总是将笙笙的住处布置得温馨又精致。 离开时,寒酥远远看见了沈约呈。他立在堆雪的青松下,时不时望向梅园。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正在等寒酥。 一直等寒酥选完红梅要走了,他才笑着迎上去。 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寒酥,笑着说:“前几日在书院的时候就得了,才有机会拿给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