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那些滑手,会跟他在同一个场地训练,参加同一场比赛。 这种情况教练团队也没有预料到。 像昆腾、思文这种位列国际雪联积分榜第一梯队的选手,一般很少参加赛事等级为a、b以下的比赛。他们都是个人训练的运动员,没有集体的约束,自由度很高,一年能够参加的比赛太多,参加哪场全看自己的时间精力以及心情。这场公开赛的赛事等级对于他们而言并不算太高,积分也很少,也许只是抱着玩一玩的想法来的。 看到名单,徐槐当即给思文打电话问他怎么也来了,对方在电话里笑得不怀好意:“因为知道你会来啊,想给你一个惊喜。我们都有很久很久没见面了,你一点也不想我吗?哦对了,我和昆腾说你在这里,所以他才来的,我们都很期待在赛场上和你的队员相遇呢。” 徐槐自从去了中国队当教练以后,和他们的联系频率就降低了,也很少在社交媒体上发布动态。相隔几万公里,冬天不能再一起滑雪,夏天也不能一起去冲浪,连见一面都是奢望,几乎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思文早就对此颇有怨言了。 决定参加这场比赛是临时起意,思文是在测试场地的前一天才到达澳洲的,先降落在墨尔本机场,然后再坐车来到位于维多利亚州的弗尔卡滑雪场。由于飞机落地时间太晚,徐槐并没有去机场接他,两人第二天在赛场外面才真正见到面。 “ryan!” 身穿银灰色滑雪服的青年看到徐槐,眼睛里顿时迸发出灼人的光芒,一路蹦跳着直奔徐槐而来,而他旁边的人相比之下就显得沉稳许多,单手插兜,不疾不徐地朝这边走过来。 是思文和昆腾。 昆腾是一位高大英俊的加拿大人,有一双温柔的浅灰色眼睛,思文个头则要稍矮一点,但也只是相对于昆腾而言,他在滑手里面身高还是算高的。 思文热情洋溢地和中国队的队员们打招呼。 眼前这两位都是经常出现在各种大赛、招式动作会被教练拿来当范例分析的顶尖滑手,乍一见到教学视频中的人,队员们脸上都浮现出激动,唯独杞无忧是个例外。 “你知道他是谁吗?”思文提前了解过中国队,兴致勃勃地给昆腾介绍。 介绍到杞无忧时,刻意卖了个关子。 “谁?”昆腾观察着眼前格外冷淡的少年,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你没看新西兰公开赛吧?他是ryan的徒弟。” “哦,我在ryan视频里见过的,原来是他。”昆腾恍然。 他低头看着杞无忧,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你师父赢过我很多次,我期待你有一天也可以,成为和他一样强大的人。” “不要说这种话!”徐槐窘道,“你赢的次数明明比我多。” 杞无忧有点新奇,从来没有见过徐槐脸上露出近似于害羞的表情。 昆腾耸肩笑:“可你已经载入史册了,我还在努力。” 他的年龄比徐槐还要大两岁。如今已经30岁,在单板滑雪大跳台的赛场上算是高龄选手。巍峨的雪山长久地伫立在原地,亘古不变,昆腾能站在这里本身就是奇迹了,虽然巅峰期已经过去,但他现在的实力依然很强,身后有许许多多年轻的选手在追赶他,他从来没有松懈过。 “哈哈哈,那你不如也退役好了。”只有思文敢无所顾忌地开这种玩笑。 昆腾接道:“不错,我正有此意。” 徐槐深深地看着他:“要在赛场上站得更久一点才好。” 杞无忧看过好几遍新西兰公开赛坡面障碍技巧的回放,直播镜头切到了徐槐很多次。徐槐看上去神情紧张,长久而专注地注视着他,眼神里好像对他也有某种说不清的感情。 其实都是错觉。 徐槐用这种眼神看过很多人,杞无忧最善于观察徐槐,他比谁都清楚,徐槐的情感外放,不只是对他一个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