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解开了药性。而后,就是快到连眼睛都看不到的动作,眼前之物模糊一片,紧接着,他就已经躺倒在榻上,只能看到大片裸露的皮肉。 啪嗒—— 那被欲望逼出来的汗意,顺着男人赤裸的皮肉,滴落到惊蛰身上。 他这才后知后觉感到了危险。 赫连容盯着他这眼神,不正是在看着砧板上的肉? … 直到清晨,乾明宫才叫水。 一连几日,宫内都安静得很,除了景元帝露面,另一个主子,却是爬不起来。 被逼疯了的兽,突破极限的时候,可几乎连一点理智都没有。 惊蛰的确是折磨了赫连容一回,只是到了最后,肉偿倒霉的,也是他自己。 这一遭,竟是两败俱伤。 索性这躺倒在榻上,人也出不去,等他身体好了些,脸上的痕迹早就消失干净。 宗元信借着来请平安脉的由头,特地来探惊蛰的死活。 惊蛰趴在榻上,闷闷不乐地说着:“已是死了。” 宗元信:“哪里能够,您要是死了,我这脑袋先得掉了。” 惊蛰侧过头,费劲巴拉地看着他:“你来是要做什么?故意来笑话我的?” “岂敢岂敢!”宗元信连连摆手,“我呢,是来给郎君请平安脉的。” 他抓着惊蛰的手把脉,一边又道。 “当然呢,也是想顺道问问,那药,中用不?” 一提到这个,惊蛰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分明说,那玩意能顶四个时辰,我是信了你。结果呢?”惊蛰抱怨,“这才不到一个时辰,就没了效果,你这是帮我还是坑我呢?” 若是真的四个时辰,他把人撩拨完了之后,肯定也要让他发泄了……咳,然后一直捆着赫连容,自个跑路去偏殿睡一宿,等明日起来,赫连容再多的火气,应该也都过去了。 结果可倒好。 反倒是凄惨挨了一回。 宗元信:“这不能够啊,我可是试过了,连一头牛都能药倒,没道理药不倒陛下呀?” 惊蛰闷闷地将脸埋起来:“你个庸医。” 宗元信一拍大腿:“我回头就再改进改进,保准下一次,肯定能有不同。”他可不能认下这罪名。 下一次?谁再来下一次? 惊蛰倒是真的撩拨了赫连容,熬得他都要疯了,但这事到最后,惊蛰不也还是被翻来覆去地吃了吗? 这左思右想,这买卖亏了呀。 惊蛰这一蹶不振,宗元信可不想放弃。 景元帝这样的人,要搁在从前,是绝好的药人,可给宗元信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拿皇帝来试药。 然惊蛰不一样。 他要是冲着景元帝下手,顶多就是爬不起床,皇帝哪里舍得动他? 说不定还觉得是情趣,这心里美得很。 奈何惊蛰铁了心,被宗元信劝说了几次,依旧熄了心思,愣是不想和他同流合污。就算是被宗元信按得嗷嗷直叫,筋骨都快散架了,也没答应。 宗元信作罢,提起另一件事:“夜蛊要死了。” 听到这句话,惊蛰这才抬起头。 “岁数到了?” “也就这几天,俞静妙说的。” 这夜蛊在赫连容的体内折磨了他许多年,说可恶也是可恶,奈何这东西到底不过是个工具,它从体内被取出来后,赫连容就再没在意过它,赫然是没把它放在心上。 这蛊虫就被俞静妙拿回去养着。 “在它死前,俞静妙会拿它喂自己的本命蛊。”一说到这个,宗元信看起来就有几分兴奋,“郎君,到时候可要去看看?” 惊蛰的脸色白了白,有气无力地摇头。 纵然他现在听不到蛊虫的声音,可从前还是能听得到的,只要一想到两只蛊虫互相厮杀时,这两方其实都在说话,就难免反胃。 惊蛰没有俞静妙那种偏爱,他是阴差阳错,才会和这些东西扯上关系。 他能做到的,就是尽量不去干涉这些小东西的生死,左不过有俞静妙在,应当也不会太糟糕。 想起这个,惊蛰问道:“俞静妙原本不是想离开皇宫吗?现在是打算在太医院常住了?” 宗元信微愣:“她与郎君说过这些?” 他倒是没怎么问过俞静妙的来历,只是她在太后倒台后,就再没挡着她那张脸,这太医院里,谁不知道这张脸之前的名字。 ——黄仪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