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最爱的两盆,已养了六年!” 龙玉清双眸中射出阴寒之光,冷声道:“小小兰花能换来孤心情愉悦,是它的造诣。” 这话提醒了管家,对面这阴晴不定的少女,是大夏国储君,就算是齐王或世子在场,她想毁也能毁。 管家灰着脸立在一旁,心要滴血般,眼睁睁看着龙玉清将所有兰花全部削断。 出门前,龙玉清想起甚么,弯腰捡起两朵踩扁的花拿在手心。 第二日,李赫已出嫁的二妹回齐宫,齐王邀龙玉清参加家宴。 之前无论是接风宴,还是其他公务事,齐王妃与其他女眷并未露面,只在城外迎接时龙玉清远远见过她们一面,此次家宴,算是首次近距离相见。 齐王只有一位王妃,并无其他姬妾,看上去,他对发妻情深意切,一腔爱护之心,与面对她时的虚与委蛇判若两人。 李赫二妹嫁的是齐王的心腹部下,也是唯她一妻,二人已有一子,小夫妻望向对方的眼风间都是柔情蜜意。 望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大家子,龙玉清却忽地生出寂寥之情。 原来竟真有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有些羡慕起李赫来。 艳羡他不仅父母双全,还生在这样忠诚有爱.的.家.庭.中。 二妹说:“要是阿兄也在就好了。” 齐王道:“他休养身子要紧。这次见不到,下次再见也是一样的。” 见龙玉清这一会一直凝眉沉默,齐王妃便问:“殿下,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与龙玉清身边强势的女性长辈不同,齐王妃是个温柔白皙的美人儿,眉目和善,说话不急不徐,柔风细雨的,令人不免生出亲近之情。 龙玉清笑了笑,解释道:“非也。孤见王叔与王妃举案齐眉,着实有些艳羡。既羡慕王叔有如此同心同德的贤妻辅佐,又羡慕王妃觅得良人,与有情人相知相守,彼此不辜负。” 她这番话,是难得几句发自肺腑的感叹。 齐王不禁笑看了一眼齐王妃,一向威严的双目中带了几分缱绻。 当着一众小辈的面,齐王妃面颊染上两抹淡红,她诚心说:“殿下如此耀眼,也自会有良人一心一意相待。” 龙玉清饮尽杯中酒,脸上笑容有些清淡,“坐到王叔这位子,却又专情的男子,一只手数得过来。王妃这幸运又有几人能有。” 二妹听皇太女说得有些悲观,便安慰道:“殿下,不光父王母妃,臣女和夫君也是如此啊。还有阿兄与婉月姐姐也会如此,阿兄早就说过只娶婉月姐一人,此生不有二心。这样的郎君虽少,却也是有的。” 龙玉清执酒杯的手顿住,后又缓缓放到案几上。 她抬首,转瞬间又笑容明媚,环视他们:“天下专情男子,齐王宫占其半矣!” 齐王一家都忍不住笑起来。 龙玉清也大笑,接连畅饮数杯,齐酒劲大,待到她被扶回寝屋时,都已醉得头晕,一头扎在榻上便睡了过去。 梦中,李赫与臧婉月如期举行婚礼。 李赫温柔地牵起臧婉月的手亲吻,说会只爱她一人。 龙玉清怒吼道:“休想!” 她怎能让臧婉月拥有一心待她的夫君,怎能让李赫利用臧婉月与梁国牢牢绑住…… * 刚晨练完,李赫又收到府中书信。 第一封是管家向他告罪,说花房中兰花尽数被毁,是皇太女所为。 管家知李赫爱兰,信中诚惶诚恐,不知该如何才能治问自己失职之责。 李赫薄唇抿紧,拿起第二封,刚一打开,里面就掉出一朵踩扁了的干巴兰花。 还有龙玉清写的信:“忽然想起,离京前你未婚妻向我求婴孩名字,说或许下月就会用到,也不知是否珠胎暗结。不,应是‘是否有兰梦之征’。方才写错了用词,时间又不够重写,李王兄定不会怪罪于我罢?不管如何,我是当成要事来办的了,绞尽脑汁,今日终于有了个交待:若是弄璋之喜,便叫‘李狡’,若是‘弄瓦之喜’,便叫‘李翟’。李王兄可满意?” 李赫重吐口气,眸光暗沉如泥潭,盯了那锋利的笔迹半瞬,最终还是将信折起,放回信封中。 桌上还堆有臧婉月写来的几封信,他还未写回信。 目光触到那几封信,李赫眉宇中的烦躁溢满,想也不想,挥手将它们拂下书桌。 几个厚重的信封“刷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