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徐徐缓下脚步,停在小院门口。 张嶙闻声望去,瞧见马车夫是个女子扮的,心中暗暗警惕。 黄澄澄跳下马车,将凳子放在地上,丁香掀开帘子出来,张嶙瞧见丁香,一颗心稍定。 然,丁香下来后,车厢里又下来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 张嶙上前,横臂挡住丁香脚步。 丁香牵着那名黑衣人的手,解释道:“张护卫,这是我特意带来见大人的人,劳烦你放行。” 张嶙冷着一张脸,抬下巴指了指黄澄澄,“你叫她过来。” 丁香为难地看了黄澄澄一眼,黄澄澄只好走到张嶙跟前,“我只是负责送她们来此地,绝不会胡乱泄密。” 丁香劝道:“张护卫,她是我信得过的人,才会叫她送我们过来的。” 张嶙懒待与她们废话,伸手就要去擒黄澄澄,可黄澄澄并不是什么柔弱女子,她平日里醉心练习拳脚功夫,察觉张嶙攻势,立马与他打了起来。 丁香看得暗暗焦急,黄澄澄与张嶙你来我往地过了十几招后,张嶙将其擒住,果断折了她的双臂,捏开她嘴,喂给她一颗药丸。 黄澄澄气急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张嶙面无表情:“一点封你口的毒药而已,你放心,等事情了结,我自会给你送解药。” 黄澄澄一听,登时气到破口大骂:“你这个心黑手狠的臭男人!” 张嶙觉得她声音吵,怕引来其他人注意力,索性卸了她下巴,又点了她麻穴,一把将她扛起扔进车厢里。 等解决完黄澄澄,他转身对丁香道:“你们快进去吧,莫要叫大人久等。” 丁香无奈叹口气,只好与黑衣人一道进去了。 * 江过雁正背着手,静静看着院角白墙上爬着的璧山虎,望着青翠的藤蔓枝叶,思绪飘荡,不由联想到家中梳妆台前的那盆富贵竹,小红杏夜间解发髻的时候,都会盯上好一会,两只杏眼睁得圆溜溜的,格外可爱。 想到她那副憨态,他脸上不自觉已经带上笑意,狐狸眸里盛满一片潋滟情波。 身后,细碎脚步声渐近。 江过雁周身舒缓气度一收,脸上笑意也收了个干净,不悦道:“丁香姑娘似乎违反了你我当初的约定?” 他回身,目光不善地盯着黑衣人,盘问丁香:“何故未经我同意,私自带人来见我?” 丁香抿唇,刚想解释,黑衣人抬手将斗篷帽子摘下,露出一张清丽秀雅的脸蛋,“江军司,别来无恙。” 江过雁双眸微眯,沉声道:“玉朱氏?” 朱蓉蓉微皱眉头,“你家夫人昔日不喜欢别人喊她‘江肖氏’,同样,我也不喜欢别人喊我‘玉朱氏’,江大人不妨还是叫我朱小姐吧。” 江过雁咀嚼道:“朱小姐?” 他勾唇一笑,挑眉问:“朱小姐这是想假意投诚于我?” “非也。” 朱蓉蓉直白道:“我当年嫁给玉歆,本就不是自愿的,在这三年里,玉歆屡次羞辱折磨我,我早已忍无可忍。” “丁香毕竟只是一介女伶,大人所求之物,若是交托于我,我定会帮大人拿到手。” “哦?是吗?” 江过雁冷冷扫丁香一眼,语调嘲讽:“看来丁香姑娘还真是对朱小姐言无不尽啊。” 朱蓉蓉道:“我与丁香相识三年,情同姐妹,她是不忍心我受玉歆那个老贼连累,想要救我出苦海罢了。” “大人若是因为之前我言语得罪过令正而介怀,我尽可去向你家夫人赔罪,只求大人开恩,搭手救我一程。” 丁香与江过雁接触过好几回,知晓他面善心狠,从不会轻易发好心,心急如焚,顾不得许多,屈身跪下,恳求道:“大人,蓉蓉之前也不是真的看不起令正曾经做过女妓的出身,而是出于好心,才会言语劝她几句,可到底是话不投机,才会致使你家夫人误会。” “再说了,蓉蓉若是真的看不起女妓,又怎么可能愿意和我一介女伶交好?” 朱蓉蓉见不得丁香这等清冷之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