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没什么的, 你不用……这样。” 盛楹从来不认为自己脆弱到这种程度,还需要人来哄她, 她早早就学会了调整自己的心态。 同样的,代表着她习惯了不轻易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沈砚舟没接她这话,身子懒懒往后一靠,半倚在沙发背上,微眯了眯眼,眼眸漆黑,就这么看着她,也在一点一点观察她的表情。 时间像是突然被拖长,又像是停了。 最后,他斟酌了下用词,突然开口:“盛嘤嘤,他们经常这样欺负你啊?” 沈砚舟脑子敏锐得可怕,不声不响间抓住她说话时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部分。 盛楹呼吸微滞。 阳台的风轻轻吹,沈砚舟等着,静静地看着她。 盛楹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抿了下唇,温吞又犹豫:“其实还好。” 沈砚舟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眼眸深邃,说不上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盛楹慢吞吞地走进去,视线随着脚步往前,只用余光看他,温声解释:“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你也见过。那天我被那几个男人刁难,其实就是他欠了他们的钱,想找我拿。这次大概是瞒不住了,被我爸他们知道了,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她迟疑了会儿,在他两步开外停下。 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还在她脸上,她呼吸浅了点,伸手,指尖碰了下那颗青粉色的多肉,感觉指腹被柔软的刺痛:“我和我爸爸关系不怎么好,上次在医院,刚才在这里,就是我们平时相处的样子。但是我到底是他的女儿,他还不至于做什么……” 像是为了缓和气氛,盛楹耳朵发烫,还是抵抗住羞耻心说:“我已经24岁了好吧,哪有你认为的那么弱啊。麻烦你正视一下我很强的事实。” 沈砚舟懒洋洋地挑了下眉,拖长尾音似笑非笑:“您这要求还挺高的。” “……” 盛楹郁闷:“我这要求哪里高了?” 沈砚舟慢条斯理站直身体,歪了下头,额发慢慢晃了晃,嗤笑:“又笨又弱,花布都能干掉两个你。我不能违背良心骗自己。” “……” 实在是太夸张了。 - 盛楹走进自己的房间,房间不大,但是她在这儿住了挺久的,东西其实挺多的。 大概还要沈砚舟那儿住上一阵子,她打量着房间,思索着要带什么,从床底下找到另一个行李箱,把东西一样一样往里放。 整理到一半,听见了客厅里的说话声。她站起来,走出房间门口。 两个师傅上了门,正在检查门口的损坏程度。 沈砚舟单手插兜,头颈笔直,明明是懒懒散散的样子,肩胛到脊背的线条仍旧挺直,像挺拔的小白杨。 他刚好停在门口落进来的光里,痞里痞气的眉眼柔和了两分,慢条斯理地陈述自己的要求。 从来没有一次,在她父亲闹过后,不是元气大伤,不是收拾残局。而是有人站在她面前,游刃有余又井井有条地处理这一片废墟。 沈砚舟交代完,师傅点头,开始忙活,麻溜地拆了坏门,到楼下扛刚运过来的新门。 在他们过来前已经收到照片,也知道了款式和大致尺寸,卖家效率很高,交流顺畅。他们直接发了几款,把卖家挑中的那款运了过来。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沈砚舟抬眸,朝她看过来,松懒地走过来,挑了下眉:“收拾好了?” 盛楹摇头,温声说:“还差一点。” 沈砚舟注意到了什么,视线偏移,落在某个位置,盛楹目光跟了过去,发现他在看放在那儿的几个花盆。 盛楹眨了下眼睛。 沈砚舟到那儿,半蹲下来,白皙修长的手拿起其中一盆,打量着上面枯黄的叶子,勾了下唇角,随口问:“你这种的是什么?” 盛楹目光停留在上面,唇抿了抿,不吭声。 沈砚舟也没太在意,把这盆放下来,又拿起另一盆,掀开眼眸看她,嘴角慵懒的笑意更大了些:“这一盆又是什么?” 盛楹忽然觉得沈砚舟挺惹人烦的,脸颊鼔了鼔,眼睛里也有点气恼。 “长得挺像仙人球。” “……” 沈砚舟玩味地看着她,语气竟然挺无辜,听上去欠欠的:“你说它是不是死不瞑目啊。” “……” “你是植物杀手么。” “……” 最后,他弯了弯眼眸,桃花眼水光潋滟,一副混不吝的渣拽相,笑得坏死了:“盛嘤嘤,你好牛逼啊。” 盛楹忍不住了,小声给自己辩解:“我有查资料,也在认真养,按时浇水,它们还是死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养什么死什么,丢在石头缝里都能活的植物,在她这儿活不过一星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