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以后她也有自己的想法,毕竟是结了婚的人,村子里头大家伙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都很熟。稍微有个风吹草动马上就传扬出去,如果事情闹大了,汪琼自己没脸见人不说,还连带着她家里的人烂名声。” “所以事情被拆穿她肯定得闹,必须把哭着喊着赖着把道理转到她那边。” 顾德伟越听越发觉得稀奇:“装疯卖傻的……这样有用吗?” 虎平涛在旁边插了一句:“以前可比不得现在,你不能用现在的眼光看几十年的桉子。” 谢安国对此很赞同:“是啊!以前跟现在不一样。虽然上面有乡镇管着,可宁海村这个地方总得来说还是挺封闭的。以前没通公路,想要去城里得先走一个多钟头,到了镇上才有班车,而且班车一天两趟,赶不上就得等到第二天。所以除了赶集的日子,平时大伙都是待在村里,要么下地干活,要么捕鱼。” “以前村里识字的人不多,很多家庭也没有让孩子上学的意识。虽说国家有义务教育制度,可村里的人不愿意啊!孩子养在家里能帮着做事,到了大点儿的时候还能出去打工赚钱。在他们看来,上学有屁用。” “所以村子里无论出什么事儿,只要声音大,闹腾的动静大,就能占住道理。” 顾德伟疑惑地问:“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可汪琼不是做过三次人流吗?她没去城里的正规医院,都是在村里找接生婆弄的。而且你之前说过,探亲回家的时候,在路上就遇到熟人告诉你汪琼出轨,由此可见这事儿当时闹腾得很多人都知道了,就算汪琼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些知道内情的人怎么还会站在她那边?” 谢安国满面苦涩,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你没跟村里的女人打过交道……我说的不是大闺女,而是结过婚的婆娘。如果是性格安静的,基本上不会闹事。可如果性子泼辣,彻底放弃脸面的那种,就真是很难打交道。” “汪琼之所以那样,是真的豁出去了。我常年在部队不着家,这是公开的事情,村里所有人都知道。所以结婚以后我和汪琼之间发生的事情,只要她当众嚷嚷,大伙儿都会相信。” “至于她连续怀孕做人流,她也把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说第一次就怀了我的孩子,但我这人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讲道理。说我每次回家都要打她,而且还是用绳子把人捆起来,吊在房梁上,用皮带抽,把她打得遍体鳞伤,差点儿连命都没了。” “村里的男人一直都有打婆娘的习惯。不是个别,非常普遍。女人嘛,讨回来的媳妇就是买回来的马,要骑要打都很正常。虽然我从未碰过汪琼一根手指头,可她这样去外面一说,从某些方面来看也算有理有据,人家就相信了。” “既然她被打,而且打得很厉害,心里肯定有怨气,所以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去外面找野男人……这个……这种事情在道理就能说得过去。” 顾德伟满面惊讶:“还有这种操作?” 虎平涛澹澹地说:“一切皆有可能。人要脸,树要皮。反正都已经身败名裂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闹大,尽可能的让之前的种种行为强加理由。” 谢安国连连点头:“是的,就是这样。弄明白汪琼的意图之后,医院检查什么的都不重要了。我就约了汪家人和我父母这边,还有村长和支书,三方聚在一块儿,把事情面对面的讲清楚。” “我也要脸啊!我必须这样做。” “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正因为那天约了大伙儿,后来事情才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虎平涛换了个姿势,将身体坐直。 之所以跟谢安国聊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搞清楚前因后果。事实上,虎平涛对这个桉子倾向于谢安国,认为其中的各种问题始作俑者应该是汪琼。 他没有证据,仅是出于直觉。 谢安国陷入回忆,缓缓地说:“因为白天大伙儿要忙着地里的农活,所以就约了晚上。七点钟,我带着爹娘和姐姐去了汪家,包括汪琼在内,一大家子都在。他们那边人多,再加上村长和支书,加起来有三十多个人,汪家的院子都坐满了。有些人没有凳子,干脆就坐在地上。” “我拿出离婚证,还有部队上开的证明,直接表明态度。我和汪琼之间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所有事情都摆在明面上。我反复强调,我是现役军人,汪琼跟我领了结婚证,我们就是合法夫妻,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可她倒好,刚结婚没多久,我不在家,她就在外面找别的男人乱搞,还整大了肚子。所以汪琼才是故意破坏家庭破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