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和,不犯她边境,还是同往年一般允许开集,也会赏赐些锦帛给我们的。”这传令兵的主子看来另有其人,此时有些惶惶不安的神色,“你下去吧。” “是。” 第二日,营帐里确是难得敲锣打鼓,奏了礼乐来。一大早皇帝还安排了人给阿斯兰梳洗干净了,穿戴整齐,才另着法兰切斯卡带着他往营帐外头去。 皇帝难得穿了一身锦袍,面上笑容可掬,只温和地送人出去。一下上了马,那军中礼乐官仍旧吹吹打打送人出去,直到铁甲军驻地外头叁十余里,方才同那边来迎人的副将对上。 一路上阵势极大,楚军千里送客,还带着礼乐锣鼓,加之今日楚军并不攻城,连那车轮似的骚扰佯攻都停了,自然早引了城上守军探头来看。 只见大楚皇帝的銮驾华盖并礼乐随从一路往铁甲军驻地而去,直到驻地外叁十余里处才停了来,从华盖底下下来两个人,其中之一自不必说,是守军们都看熟的第叁王子,另一人锦袍玉冠,想来不是皇帝本人便是皇帝近侍官,两人有说有笑,正是将阿斯兰声势浩大地送回了铁甲军里,又驻足了好一会儿方才离开。 “这就把人放了?你可是差点丢了命才捉他回来。” “放了的价值远大于我留他的价值。留这么几天,”皇帝说着望了望远处王城,“也只是为了让他的价值最大化。”她让法兰切斯卡扶了,自登上銮驾去,“一个人我打不过,便只能让他自废武功了。” 皇帝仍旧是笑,让法兰切斯卡驾了车回銮。 若仔细看时,才能发现这所谓的送行队伍后头除了几个必要的乐师,并没什么旁人。 铁甲军已同大楚皇帝讲和了。 王廷最精锐的一支队伍,其主人早成了大楚皇帝的座上宾,而王汗还在城中等候他回援,一时间如同一个笑话。 “父汗!阿日斯楞已经背叛了我们!他早在灏州时候就已经投靠了楚军,所以才迟迟打不下来灏州,也迟迟不回来营救我们!”说话的是王汗长子,早看这个弟弟不顺眼了,他若在一天,自己可不好继承父亲的宝座,“都是因为他早和楚军混在一起。” 另一边一人却道,“大哥不要太责怪叁弟了,我相信叁弟只是被楚人骗了,信了楚人的话,他怎么会背叛父亲呢,打不下来灏州一定有什么原因。”两人在此一唱一和,直将所有事都串连得严丝合缝,“他一直都想着建功好让西帐阏氏高兴的。” 叁王子一定是因为投靠了楚人,才佯装攻打灏州,私下里却和楚人商量好了,待攻下王城,就回来夺取汗位。楚人是女人做主,正好保护他的母亲。 那大楚皇帝亲送他回营的盛大场面所有人都见到了。 王汗只是阴沉着脸,大吼着将几个成年的儿子都赶了出去。 阿斯兰才回了自家营帐,便安排几个副将清点了兵马,一面带着人去叩城门。 也不知那个皇帝特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临走时还拉着他嘘寒问暖,将前日里郎中嘱咐的调养方子说了两遍才依依不舍似的将人放走。连楚军见了他们都避让叁舍,丝毫不在意似的将他们的人放了过去,只抵抗了一刻钟不到。 实在可疑。阿斯兰忍不住怀疑自己忽略了什么信息,却又始终想不出到底哪里有什么地方行岔了。 “王子,不知怎的,守军并不开门。” 阿斯兰沉了脸,“无事,我去叫开。” “开门!我是阿斯兰,带着铁甲军回来王城支援!” 守军不知为何,此时却将城门又开了一道缝,高声喊道:“大汗有令!铁甲军在外城休整,只让叁王子一人入内城复命!” 阿斯兰没多想,便叫副将同底下军士留了在外城守城,自驾了马往内城去见父汗。 自他领军往灏州去已过了一月余,也不知母亲在城中如何了。她身子不太好,自生了十二弟之后更是缠绵病榻,时时需人照看着才行。冬日苦寒,只怕她身子更虚弱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