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着,进了内城门。不多久,行至王帐前头,才在王帐前下了马,两边便飞出来两个提刀的汉子,直接按倒了他。 饶是他自幼习武行猎,两个带刀壮汉这么按着也挣扎不开,只拼尽了力气去看前头王帐:“父汗!父汗为何要抓我!” “叁弟,你背叛了我们图尔汗家的血脉,先投奔了楚人皇帝,我们都看见了。我已向父汗求了情,他应允饶了你性命,只关去暴室里头,待楚军退了再放你出来。”他的二哥轻声叹了口气,“我也不相信你会投靠楚人,但是父汗已经不信你了。” “你放开我!我去和父汗说清楚!” “或许等楚军退了,过几日父汗消了气,便会放你出来了,别担心。”二哥摸了摸他的头,随即冲壮汉打了个手势,两个壮汉便架着他往暴室去了。 “景漱瑶你让让我啊。”法兰切斯卡看着面前摆满黑白子的棋盘,“你这让我怎么下啊。” “是你自己沉不住气好么,你在这,对,就这,在这落子看看。”皇帝有些不耐,“哪里就死局了,我都是给你放水的。” 妖精听了更不爽了,“你放水放成这样?” “那可不嘛,我总不能一点儿力都不出就坐在这让你赢吧?” 倒也是。 妖精讪讪坐回来,“真的有人赢过你么?我说下棋。” “……我哥哥能和我打平。”她似乎想了很久,才想起这么一个。 “打平啊?我说谁能赢你。” “这个很难说吧?”皇帝托着腮,一手在棋子盒里乱动,拨动出棋子碰撞的哗啦响声,“和臣工侍君下棋,他们也不敢赢了我。能和我正经下一局的也就剩下我哥哥和我妹妹啊,你也算一个吧。” 她话音落了许久,妖精都没接话。 “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今晚上安静得怪异。”妖精正色道,“风里有浓烈的血气,还有怨恨的气味。”他只望着帐子外头,营地里的照明火一闪一闪地,映在帐子上。 “你真属狗的?血气也罢了,怎么还这么玄乎,连怨恨都能闻着。”皇帝打趣道,“漠北人干什么,关我们什么事,你再不往回看我可要下子了啊。” 王廷今晚并不平静。 阿斯兰在暴室里被吊了一天,此刻饥渴交迫的,正是昏昏欲睡之时,却听见外头隐隐的有些喊杀声。暴室修在地下,他死命拗着颈子往天窗瞧,只见着一闪一闪的火光。 莫非是楚军终于没了耐心攻进来了?他盘算起来,那个皇帝特使狡猾又奸诈,也不知道又用了什么阴谋诡计,竟然突破了外城攻进来。 但愿父汗能察觉到他的冤屈,将他放出去救急。 一夜吵嚷,却始终没人来放他出去。 眼见着快到了黎明时分,却是四叔打开了外头大门,后头还跟了几个近身壮汉。 “四叔!四叔!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这位旧四王子并不回答他,只是仔仔细细端详起他来:“不愧是姑娘们仰慕的雄狮,足够俊朗,想来皇帝陛下会喜欢你。” —————————————— 应该是讲清楚了吧? 原本阿瑶的打算是围魏救赵,以銮驾扰乱对方视线,让对方不知道主力在哪里,分散兵力,正好趁机去围王城。 这时候出了一个求和的,就是她和杨九辞笑的那里,准备利用求和派和主战派的矛盾继续分散兵力作为第二重保险。 但是没想到小狮子自己送上来了!阿瑶大喜,本来还要把反间计的主动权放在别人手里,这下他自己送上来,正好利用,就扣了他和求援的使节,这样子王廷就会怀疑他有问题,而去还迟迟不回来救老家,那保不齐就是投降了。 阿瑶再添柴加火的,只说他们已经联系好了求和的,大家都以为是小狮子,但其实是他四叔来哒!四叔直接政变,小狮子自此成了孤家寡人,兵也没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