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珣却打断了她:“阿萝,别把事情想得太轻易了,暂且不提她愿不愿意,能不能做,那?莫娘子终究是一个女子,混在?男人堆里注定显眼,要是做得再?好些,就是众矢之?的,她遇到的明刀暗枪会比男人更多,你真想沾手什么生意,我派个不显眼的去……” “我就不爱用男人,浑身都是权色交易的臭毛病,罢了,我只是随口一说。”李持月说完,回主院沐浴去了。 汤泉里,李持月闭目沉思良久,开口: “秋祝,你让春信将公?主府的令牌拿去,找到那?莫娘子,告诉她,往后经商要是遇到麻烦,可以拿着令牌来公?主府,也可震慑不轨之?人,但若有不法之?举,公?主府第?一个要问她罪,另外,告诫她做生意时小?心手底下的人……” 秋祝自然点?头,但总归有些担忧:“公?主会不会太抬举那?莫娘子了?”她觉得卖彩纸炮仗这种?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 李持月随意道:“只是个提醒罢了,她一个人做生意总归不容易,本宫当日行一善了。” 如今莫娘子未成大器,李持月懒得太关注她的事,给个提点?,让她最好能保住自己的命,来日她能走到哪一步,再?看吧。 另一层就是,李持月知道季青珣说的是对的,女子经商确实要比男子多出许多困难,可就是这样,才让不少分明天赋不逊男子的女人被拘在?后宅里。 椅子就这么多,谁争到了谁坐,来日经商的女人多了,这局面不就变了吗? 她李持月愿意费点?力气,赌那?莫娘子的来日,反正于自己来说不过举手之?劳,要是能打季青珣的脸,那?就再?好不过了。 秋祝出去取牌子,李持月将花瓣从肩上拿下来,吹回了水中。 时间?转眼过去,洪水也早退去了。 太子在?七县救灾卓有成效,这么大方地出了银子,置办粮食,平抑粮价,帮百姓重新?盖起房子,抢种?晚稻…… 比起李持月这个只是在?背后命令乡绅们转移百姓的人,李牧澜这位切实出现在?百姓面前,出钱出力的贵人,更得拥护,在?皇帝有意压制山南道贪污一事,七县乃至整个天下对于太子的贤良赞不绝口。 至于私妓案,因?为太子无暇回京自辩,便一拖再?拖,关注的人越来越少,又在?李牧澜救灾的良好风评之?下,口风也开始转变,人人都道这其?中怕是有冤情。 李持月原也担心太子经此一事后毫发无损,虽知道季青珣肯定要有应对之?策,但他就是缄默着不说,倒是很爱来问她的想法。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树绿荫在?美人榻上投下了斑斓的影子,李持月枕在?季青珣肩上,偏头看他。 树影阑珊,季青珣未束的头发和李持月的垂落,分不出彼此,他闭眼似是睡着,手臂搂着公?主纤秾合度的身子,眼睑上铺陈的树影清冷多情, “我在?同你说话呢,莫睡。”她拿手肘撞了季青珣。 季青珣睁开眼睛,秋水一般澄澈,他低头啄了她的脸一口,“如今还不知道太子要如何应对,我也在?等,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持月继续给他出难题:“你就不能推算一下吗,反正想脱罪,左不过那?几个法子。”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惊鸿巷那?边的宅子都已经置办妥当了,我明天就搬出去……” 说话间?抚着李持月乌发,话中有眷恋之?意。 这一阵子季青珣未再?做什么过分的事,他们每晚睡在?一块儿?,他也只是抱着她而已,李持月也只能勉强接受如今这局面。 终于啊……这人终于要搬出去了。 李持月主动?去搂了季青珣的脖子,说道:“无妨,这儿?离惊鸿坊不远,我会常去看你的。” “我不在?府中,可别又去招惹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季青珣边说,边埋头亲她。 李持月怕痒地缩了缩脖子,“何曾……哎呀,何曾招惹过。” 季青珣有心不让她再?躲,攥住了她的手腕困在?头顶,“阿萝可还记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