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对。” 怀钰尴尬地摸摸后脑勺。 他翻墙来找沈葭也不是头一回,但还是第一次被外人撞见,不免有些窘迫。 沈茹低声道:“小妹不在。” “不在?”怀钰满脸诧异,那她去哪里了? 沈茹嗯了一声,道:“上午……父亲发了一通很大的火气,小妹被送回家了。” 怀钰立刻急了:“金陵那个家?” 沈茹闻言一愣,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摇头道:“不,沈园。”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怀钰就跳出院墙走了。 正在马槽里吃燕麦的狮子骢被主人拉出马厩,火急火燎地骑上它就跑,甚至还抽了它一鞭子。 因为这匹狮子骢是他父王所骑战马的后裔,怀钰一向很是疼惜,不仅给它吃最好的草料,也从来不舍得打它,平日还亲自给它梳毛和洗澡。 狮子骢也灵性十足,即使不抽它也日行千里,这下屁股吃痛,撒开四蹄朝前狂奔,跑得比平时更快了,怀钰赶在夕阳落山前到了沈园。 正值酉戌之交,日暮西山,偌大个沈园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金色中,安宁静谧。 怀钰顺着老路,轻车熟路地翻进沈葭的听雪阁,看见几个小丫头正坐在廊下翻花绳,怀钰刚要进去,小丫头们起身拦住他。 “你不能进去。” 怀钰一愣,指着自己问:“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说:“辛夷姐姐说了,不能放你进来。” 怀钰:“……” 怀钰心想就你们几个这小身板,我一个打十个,还想拦得住我? 但他最终没有硬闯,而是后退几步,道:“那我不进去,就站在这院子里,行了罢?” 几个小丫头互相对视几眼,点点头。 辛夷只吩咐不能让他进屋,倒没说不能让他站院子里。 怀钰道:“这可是你们说的。” 说完,他扯开嗓子,抬头朝楼上大喊:“沈葭!沈葭你在吗?!我有事儿跟你说!你下来!” 小丫头们:“……” 怀钰还在大声喊:“沈葭!你下来!这么躲着不是个事儿!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沈葭!沈葭!” “沈珠珠——” “啪”地一声,阁楼的槅窗被人打开,从上面丢下来一个敞口大肚青花瓷瓶。 “吵死了!滚!”沈葭暴躁的声音传出来。 怀钰将那青花瓷瓶接住了,抱在怀里道:“我只说一句话,说完就走!” 楼上再度没了声息。 怀钰将那花瓶交给其中一个小丫头,三两下就爬上院中一株玉兰树。 这株玉兰是昔年沈葭出生时,她娘谢柔亲手所植,十几年时光匆匆流逝,已经长得亭亭玉立,有二层楼高,而且正对着那扇雕花槅窗,夕阳洒金,依稀可见窗纱上映着一个侧脸的轮廓剪影。 怀钰对着那影子道:“沈葭,昨夜之事……对不住了,虽然你自己也有责任,谁让你下那什么散的,反正这事……阴差阳错。我也不是不负责任之人,你放心,我会娶你的,咱们不管从前如何,以后……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怀钰越说俊脸越红,明明来的一路上已经打好腹稿,此刻却忘了个一干二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