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脸白得像纸,豆大的泪珠不停从眼角滑落,浑身都气得发抖,吓得玲珑不停唤她,掐她人中,生怕她闭过气去。 过了好半天,沈茹才幽幽睁开眼睛,下意识往堂口看,谢翊已经不在那儿了。 胡世祯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发觉这是个攀扯怀钰的绝佳机会,沈茹为何新婚夜没有落红,她的处子之身被谁所破?怀钰为何要甘冒奇险助她死遁,是不是二人早有首尾? “大胆沈氏!你婚前失贞,一女侍二夫,已犯了七出之条,按我大晋律法,犯通奸罪者杖八十,你的奸夫是谁?还不快从实招来!” “我……” 沈茹泪雨滂沱,根本不知如何辩驳,她养在深闺二十年,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接触的外男也极少,是最温顺守礼的人,她嫁给陈适时虽心有所属,身子却是清清白白,元帕上没有落红,她也不知是为什么。 胡世祯见她不说话,误以为她是嘴硬不肯说,能不能将扶风王赶出京城,全看今日一举,胡世祯也豁出去了,不顾王子琼和蓟青的联合反对,想要对她动刑。 衙役们要将沈茹拉下去杖罚,玲珑伸臂来拦,哭哭啼啼之声让堂上愈发混乱。 吴不平出声道:“且慢!” 又是这个吴赖子! 胡世祯一口细牙几乎咬碎,却也不得不问道:“你要说什么?吴不平,干脆让你来当这个主审算了!” 吴不平嘻地一笑:“部堂大人误会了,在下可没这个志向,只是在下有一事不解,斗胆问部堂,女子成婚之后若与他人有染,可论作通奸,但若是成婚之前,也算通奸吗?” 胡世祯面无表情道:“那也算犯了淫逸之罪。” “原来如此,”吴不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请问部堂大人,女子通奸杖八十,那奸夫呢?” “男女同罪。” “那就请部堂动手罢。” “还用你教?动手!” 胡世祯立刻下令,几名衙役去抓沈茹,却没想到吴不平赶紧又说:“大人,错了,错了,抓错了。” “什么错了?” “大人抓错人了,您应该抓自己啊。” 胡世祯简直一头雾水:“吴不平,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吴不平悠然道:“部堂去年抬了一房美妾,是不是?听说那位姨娘是二嫁之身,在给大人做外室前,曾是城东观音庙熟药铺蒋家的儿媳,那蒋公子得了热病,一命呜呼去了,这才让大人抱得美人归,话说部堂大人今年也五十了罢?真是老当益壮,只是按部堂的话来说,这位姨娘一女侍二夫,犯了七出之条,通奸之罪,请部堂千万不要手软!” 说着看向各名衙役,喝问:“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奸夫就在这里,还不速速拿下!” “……” 衙役们拿着水火棍,面面相觑。 堂上气氛本来很紧张,却因吴不平这句插科打诨而瞬间变得诙谐,怀钰第一个没忍住,撑着脸笑出了声。 其余人想笑不敢笑,各自憋得肚子疼。 王子琼强忍住笑,装作一脸严肃:“吴不平,不要把事扯远了。” 吴不平赶紧受教地低头:“是是是。” 胡世祯没料到吴不平这个无赖竟会拿他的私事开刀,还将他揶揄成“奸夫”,一时间又羞又怒,面皮紫胀,气得说不出话。 正做没理会处,后堂忽然走出一名侍女,张口便道:“王妃有口谕。” 此话一出,除去怀钰外,堂中所有人都恭敬地站了起来。 王子琼紧张地询问:“姑娘,请问王妃有何指示?” 侍女面向众人,声音清脆,掷地有声:“诸位,我近来对男女之事钻研甚广,颇有心得,所谓元帕检验新妇贞洁与否一说,实属无稽之谈,有无落红与女子是否是完璧之身,并无绝对关联,此事因人而异,其实绝大多数处子在新婚夜,都没有落红,除非男方行事过于粗鲁,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