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随着张真人施法的进行,床上的沈葭有了变化,她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口中呻.吟出声,后来转变成尖叫,好像正遭受着极大折磨。 怀钰将她的上半身抱在怀里,按着她痉挛的双手,还要不停安慰:“好了,珠珠,就快好了……” 沈葭痛苦地挣扎,额头汗珠密布,脸烧得通红,嘴里胡乱喊着:“杀了我!杀了我!” 怀钰见了她这副模样,真是心痛如绞,扭头吼道:“快让他停下!” 谢老夫人等人也是吓了一跳,心里何尝比他好受,辛夷立刻就要跑出去传令,被谢翊厉声喝住:“不准去!” “她快死了!”怀钰红着眼咆哮道。 “死不了!” 谢翊目光坚定,站在床边,犹如一根定海神针:“施法最忌中途打断,你若此时叫停,才是害了她!” 话虽这么说,但沈葭此时的情形未免太可怖了,她开始呕吐,但因为胃里没有东西可吐,呕出来的只是一滩黄水。 怀钰再也看不下去,抓起绣春刀就冲出门去,谢翊迟了一步,没拦住他,刚追出门,就见绣春刀出鞘,雪亮刀刃携着森然杀气向张真人直刺而去。 “我杀了你——” “住手!” 谢翊急得喊了一声。 道士们慌忙逃窜,张真人的两名徒弟自然无法坐视,抢身而上合攻怀钰,然而绣春刀锋利无匹,他们手中的拂尘和桃木剑一旦碰上刀刃,立刻断为两截,他们只能徒手格挡。 正当三人缠斗时,张真人趁机冲进房内,怀钰吃了一惊,顾不上与那二人纠缠,收刀追进门去。 只见张真人桃木剑直指沈葭,厉声喝道:“六界轮回,各有其道,你是阳世中人,何苦久耽于阴司黄泉,还不速速醒来!” 话音刚落,沈葭猛吸一口气,直直地坐起身来,昏沉的两眼恢复清明。 谢老夫人喜上心头:“珠儿!” “外祖母……”沈葭迷茫地看着她,喃喃道,“谢天谢地,可算是解脱了……” 话说完,吐出一口黑血来。 - 太子妃苏醒,笼罩在扶风王府上空的阴云终于消散了,阖府下人欢天喜地,夏总管去门口亲自放了挂爆竹,去去晦气。 怀钰和谢翊去白云观拜谢张真人,顺便送上酬金,却被告知张真人早已下山,带着两名徒弟云游去了。 二人好一番唏嘘,将带来的金子悉数捐给了白云观。 三月,京城的桃花开了,沈葭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转,已经可以进些清淡的饮食,消瘦的两颊丰润起来,神志也恢复了清醒,不免让人松了口气。 谢翊毕竟肩负谢氏商行重担,东南六省的生意都要过问他,即使有冷师爷暂时替他顶着,也无法在京城久居,谢老夫人年事已高,难得出门一次,又实在放心不下外孙女,便留在王府住一阵时日。 谢翊离京那天,来探望沈葭,顺便辞行。 沈葭的气色好了许多,躺在安乐椅上,身上盖着猞猁狲毛毯,旁边怀钰端着药碗,正在喂她喝药,沈葭别过脸不肯喝。 “我已经好了,为什么还要喝药?” 怀钰耐心劝道:“这不是药,是补汤,太医说你的身子骨还是弱,得补一补,再喝点儿罢。” “太苦了,你尝尝。” “苦吗?我已经放了很多糖了,”怀钰舀起一勺,尝了尝,皱起眉,“不苦啊。” “那是你尝的不够,再喝一口。” 怀钰只得又喝了一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