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的勾魂使者,“没有声音,你听错了。” 郑永言慌乱四顾,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呼呼的风声。 “走。” 方刻继续前行,郑永言踉踉跄跄跟在后面,从后衙沿着回廊一直到了偏堂,方刻停住脚步,向堂内一指。 花一棠身着六品官服,头戴幞头,端坐堂案之后,右侧摆着一台烛架,烛光摇曳,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另半张脸冷如冰霜,眸光锐利,刀一样。 郑永言扑通跪地,“花参军,我已经招了!我真的全?都招了!” “哒!”一捆账簿扔到了面前。 “你说?的是这些账簿吗?”花一棠幽幽道。 郑永言一个哆嗦,“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这些账簿里记录了二十年前蝉蜕铺连环诈骗案钱银的最终走向,是扬都花氏。”花一棠道,“扬都花氏就是蝉蜕铺的幕后黑手,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吗?” 郑永言连连磕头,大汗淋漓,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拿到账簿的时候,他?被告知?,这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就是一场赌局,赌的是花家?四郎的选择。 如果花四郎发现蝉蜕铺与扬都花氏有关,选择息事宁人,就此作罢,那就万事大吉,但如果他?选择继续往下查…… 【家?族是世?家?子弟立身的根本,没了家?族庇佑,那纨绔不过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只要不是傻子疯子,查到这一步,当然会放弃,绝不会自掘坟墓。】 郑永言吞了吞口水:花四郎应该不疯也不傻吧。 “可惜花某请青州白氏查过了,这些账簿全?都是假的。” 郑永言脑袋嗡一声,面如死灰:赌输了! 花一棠冷笑一声,“花某还查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儿,二十年前,真正?的郑永言已经死了!” 郑永言如遭雷击,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哒”,一卷卷宗飞到了郑永言的眼前。 花一棠:“这是广都府衙不良人老梁的证词,郑永言的尸体是他?亲手埋在了乱葬岗。” 郑永言剧烈一抖。 “哒”第二卷卷宗落地。 “这是大理寺的鉴证文书,你制举试卷的字迹与工部存档军器设计图上徐柏水的字迹一模一样。”花一棠骤然提声,“你根本不是郑永言,而是三十二年就该被斩首的徐柏水!” 郑永言嗓子里发出一道不似人声的哀嚎,瘫在了地上。 “哒”第三卷卷宗飞到了郑永言——不、现在应该称他?“徐柏水”——的眼前。 “这是太原六安县衙提供的郑氏和徐氏婚书存档记录,六安郑氏和徐氏世?代交好,数代联姻,两氏子弟几乎都有血缘关系。徐柏水虽然姓徐,但也是郑氏家?主的外孙。三十二年前,徐柏水年仅十二岁,便能在军器设计图上署名添笔,可见是徐氏和郑氏子孙中?极有天赋的子弟。” 徐柏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后背被汗水浸透,嗓子里发出压抑又痛苦的呜呜声,胸口仿佛有一把火在烧,痛彻心扉。 “哒”第四卷卷宗飞过来。 “这是青州白氏的调查书,去年害死随州苏氏的蝉蜕铺最终钱银流向是太原姜氏。” “哒”,第五卷卷宗。 “这是二十年前青州蝉蜕铺连环诈骗案的调查案卷,里面有半数蝉蜕铺的掌柜都是郑氏人,行骗方式与二十年后蝉蜕铺如出一辙。若是花某猜的不错,你献上的账簿,应该就是那位被带了绿帽子的账房先生郑才的手笔,他?也是郑氏的人吧?“ “徐氏被判叛国罪,满族抄斩,与徐氏关系紧密的郑氏却全?身而退,不仅如此,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