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还在弈城大捷中?得了军功。之后郑氏又入了商界,做的还是太原姜氏蝉蜕铺一本万利的买卖,背靠大树好乘凉,过的可真是滋润啊!” “别说?了!别说?了!”徐柏水抱着脑袋疯狂发抖。 花一棠常常眯眼,“甚至,你这个本该死去的徐家?叛贼竟然还改名换姓考了进士,入了工部,当了参军!徐柏水,你根本就是踩着累累白骨和滔天血海才登上了这官位!” “不是我!不是我!我也不想的!如果我能选,我宁愿和他?们?一起去死!我真的不想的!”徐柏水嘶声尖叫,泪水、汗水和鼻涕在脸上糊成了一团。 花一棠凝下神色,深吸一口气,坐得笔直,却是一个字也不再?说?,只是定定盯着徐柏水失控嚎哭。 徐柏水哭着哭着,就觉背后越来越冷,四周越来越静,倏然,他?又听到了另一种毛骨悚然的声音——马蹄声。 蹄声从身后传来,徐柏水颤抖着回头,目眦欲裂。 茫茫夜色中?,一人一马踏雾而至,马匹毛色如珍珠锦缎,莹光缭绕,不似凡间物,马匹上的女子身姿笔直,黑衣软甲,脸上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手持六尺斩|马|刀。 马蹄声声,不紧不慢,每一声都踏在了徐柏水的心跳上。 徐柏水泪水滂泼,手脚并用爬前几步,团身叩头,哀嚎不已,“秦将军!秦将军!都是我们?徐氏的错,是郑氏的错,是我们?贪得无厌,我们?不该将贪墨军费的罪名推到您的身上,是我们?卑鄙无耻,我们?不是人!” “可我们?也是被逼的!姜督军说?了,若是我们?不将这贪污的罪名推到秦家?军的头上,郑氏和徐氏一个都活不了,看在我们?徐氏一族为秦家?军陪葬的份上,您饶了郑氏的子孙吧!我给您赔罪,我给您赔命,我这条烂命早该赔给您了!秦将军,我们?错了!我们?该死,我该死啊啊啊啊啊!” 洁白的马蹄停在眼前,□□嗤一声插地半尺,刀身嗡鸣不止,仿若屹立不倒的旗帜。 堂内响起清凌的女声,“你刚刚说?姜督军?” “是姜文德,太原姜氏的姜文德!全?是他?逼我们?的!我们?真的不想啊,可当时将军您突然不知?所踪,图赞国突袭,我们?苦守了二十六日,守城器械都废了……都怪我们?、都怪我们?,害得秦家?军几乎全?灭……血流成河,血流成河啊啊啊啊……” “青州万氏赢了,太原姜氏来了,姜文德是督军,他?说?若是我们?肯听他?的话,就能保住郑氏和徐氏其中?一脉,阿爷和外租抓阄,留下了郑氏,可他?们?舍不得,想发设法留下了我,我当时就该死的,我应该一起死的!” 徐柏水仰起头,泪光赤红,看着黑衣将军的目光愈发虔诚,仿若望着庙中?的神明,“秦将军,我再?也不想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求您赐我一死!” 说?着,徐柏水竟是两眼一闭,朝着□□的刀刃撞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黑衣将军一个探身揪住了徐柏水的脖领子,踏鞍腾空,飞身跃至大堂中?央,将徐柏水向地上一送,地面上放着一张记录完整的供词。 “画押。”黑衣将军冷声道。 徐柏水怔住了,突然反应过来,“你不是秦将军!” 黑衣将军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少女的脸,长眉凤目,瞳色如星,是林随安。 徐柏水怔怔看着,看着,泪眼中?却是带出了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果然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两把抹去眼泪,抓起笔在供词上画押签名,“这是我们?徐氏和郑氏欠秦家?军的!我画押!我认!” * 明明案情有了质的飞跃,可众人盯着这份血迹斑斑的供词,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就算之前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此案背后的龌|龊和恶毒,着实令人不寒而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