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两人急急回身:“快去看张参军他们。” …… …… 几块炭被投进火盆里,张元握着火钳子拨弄,溅起灰尽。 旁边站的差役用衣袖掩着口鼻:“头儿,你别动它,不是什么好东西。” “炭是好炭。”张元说,“不好的是人心。” 他将火钳子扔下。 “没想到竟然会在火盆里给我们下迷药。” 一般迷药无形无色,投在食物里水里,但很多怕火烧。 “这贼人有点本事啊,能做出这种迷药。” 差役掩着鼻子嗡嗡说:“你就别夸了,你倒在地上撞在门槛上,差点被磕死。” 这话提醒了张元,张元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发出嘶嘶两声,瞪了差役一眼:“别捂着了,迷药散去了。” 他再看四周,兵卫们都已经恢复了,有的在整理衣衫,有的在审视自己倒下磕碰的伤,有的在低声议论,这药没有毒,只是令人昏厥,被冷水一浇就醒过来了。 还好他本就提防着迷香之类的东西,让藏在囚车里的四人时刻蒙着口鼻,就等着贼人以为得手上前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张元看向那四人。 这四人并不是他的手下,而是托衡城官府找到的高手。 “那一老一小还是跑了?”张元问。 虽然没有中迷香,但四人脸色也不太好,四人联手还被一老一小从手里逃脱实在是丢人。 “张大人。”他们拱手低头,“我等惭愧。” 张元倒不在意,摆摆手:“既然来了肯定准备齐全,逃了也不奇怪。”又问,“他们来了多少人?” “并没有多少。”一人说,“那一老一小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就在我们要抓住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人。” 张元问:“一个人?” “当时风雪太大,而且那人裹的严密,看不清模样也分不清男女。”另一人答。 “此人用剑。”又一人说,忍不住感叹,“真是好厉害,我们甚至都没有碰上他的剑,就被逼退。”…… 张元对此人剑术如何不感兴趣,他官兵出身,从来不讲单打独斗,只论排兵布阵,一个人有再好的武艺,也独木难成林。 他看着渐渐散去的风雪冷笑一声:“引出的鸡鸣狗盗还不少,你们有准备,本官就没有吗?” 说罢转头唤兵卫们。 “此饵已用,再分队前行。” “倒要看看,墨门有多大本事。” …… …… 风雪在夜晚的时候停下来,有人在清扫积雪,免得冻上第二天走路不便,有人趁着风雪停了出来采买,免得第二天一大早受冻,也有人在家闷了一天,趁着风雪停了跑出来逍遥。 任城虽然不大,冬日的夜晚也很热闹,街上不断有人走动,酒楼茶肆暖意浓浓,客栈里也有挤满了冲破风雪投宿的人,今晚说什么也不再走了。 “你们看到吗?官兵冒着雪就出去了。” “听说外边打起来了。” “有劫匪。” “什么劫匪跑咱们这里?” 哪怕再大的风雪也遮不住一些新鲜的消息流传,店伙计举着茶壶给客人添茶,一边凑趣听热闹。 “打起来了吗?”“打得厉不厉害?”“死了多少人?” 正听得热闹,又有客人走进来,唤店伙计。 店伙计忙转过头应声,看到新来的人正在厅堂里解下兜帽,虽然还有厚厚的围巾裹住了脖子半张脸,但高挽的发髻,白皙的额头,柳叶眉,清丽的双眼,让人知道这是一个女子。 女子身后背着一个又长又大的包袱,越发衬得身形单薄。 “姑娘要吃饭还是住宿?”店伙计忙问。 “住。”女子说,“马匹已经交给伙计了,要一间房。” 店伙计高声应声好嘞,亲自引着女子往内走:“后院有热水有热炕,姑娘可要些吃的?咱们店里南北风味都有。” 女子说声要:“一碗清汤面,一叠腌菜就可以了。”拿出几个钱递给店伙计,“辛苦小哥给我送房间来。” 这钱一碗面用不完,余下的自然是跑腿费,是个大方的客人,店伙计高兴地接过钱:“好嘞,我亲自给你送来,保证干净。” 等他端了饭菜过来敲门,女子再打开门,已经解下了行装。 “姑娘你的面。”店伙计说。 女子伸手接过,店伙计越过她看向内里,见屋子里支了个架子,看起来有些奇怪。 “是绣架。”女子说,微微一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