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下个月就是府试,而?方东这些天?已经耽误了不少课程。 可梁源又明白,方东这般极有可能是他娘身体不好。 学业和亲人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若想二者兼顾,需要非常多的精力。 梁源回?想起?方东疲乏的模样,准备去书斋买点宣纸。 途径一家医馆,梁源目光不经意间瞥过,倏而?顿住了脚步。 方东站在医馆门口,手上扶着一位和苏慧兰差不多年纪的女子,她面容苍白病态,两颊凹陷进去,整个人憔悴而?又枯瘦。 方东神?情?焦急,又带着几分恳求,嘴巴张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而?那医馆的学徒接连推搡了他几下,动作粗暴,一脸鄙夷,说?话声很大,似乎就是为了让大家听见:“没?钱你来看什么大夫,没?钱就别生病,别来医馆啊!还赊账,你一个半大小子,你老娘又是个药罐子,我估计啊,你赊了账就跑没?影喽!” 方东脸色涨红,梁源一走近,听见他道:“我可以立字据,若是我不还钱……” 学徒懒得听他废话,一挥手,像是在赶什么脏东西:“滚滚滚,赶紧滚!要是人人都来赊账,这医馆还开不开了?”说?完又狠狠推了方东一把。 方东还搀扶着他娘,避让不开,踉跄着后退。 梁源忙上前两步,稳住方东:“小心!” 方东正处于思绪混乱,六神?无主之时,乍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一扭头,他霎时怔住:“……源弟。” 梁源收回?手,面无表情?看向?那医馆学徒:“医者救死扶伤,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 学徒撇了撇嘴,不吱声。 梁源绕到另一边,帮着方东搀扶他娘:“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别家好了。” 他又低声同方东道:“我带你去另一家。” 方东张了张嘴,想说?这家医馆的诊费和药钱要比别家便宜点,结果那学徒冷笑说?:“没?银子不论到哪都是被赶出来,要我说?啊,你娘这病八成是看不好了,还不如?省点钱,来日买副棺材板呢。” 方东瞳孔震颤,气得身子发抖,恐惧与愠怒如?同潮水般袭来,快要将他的理?智淹没?了。 梁源见他的下颌都在颤抖,连忙打断学徒:“医者仁心,你既无仁心也无医德,难怪三四十岁还是个学徒。” 学徒怒目而?视:“你!” 梁源又扫了眼医馆的招牌:“见死不救,冷漠无情?,想必你家的大夫都是如?此,真糟蹋了这‘仁心’二字。” “方兄我们走,依我看啊,这医馆只看富人,不管咱们平民?老百姓的死活,杨河镇又不止这一家医馆,我还真没?见过其?他几家像仁心医馆这般。” 方东也知?晓今日是不可能在仁心医馆给他娘看病了,只好与梁源一道,扶着他娘离开。 路过看热闹的人,梁源耳朵尖,把众人的议论尽收耳中。 “这小子说?得不错,这年头谁能保证没?个困难时候,要是每家医馆都像他家这样,那可真不给咱们老百姓活路啊。” “这仁心医馆不一直都这样么,俺们村那杀猪的刘大牛,去年他娘得了病,但又没?带够银子,就被赶出来了,最后耽搁了时辰,人没?了。” “你们可都小点声,知?道这医馆背后是谁吗,还敢说?这些!” “谁?” “曹员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