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杨河镇,能被人称为曹员外的,也就只有曹安他爹了。 梁源和方东对视一眼,彼此心中了然?。 也难怪仁心医馆这么嚣张,曹家有梁守海这个县令做靠山,在灵璧县都横着走,更遑论杨河镇了。 三人很快抵达医馆,坐堂的依旧是上次给梁源看风寒的老大夫。 老大夫给方东他娘诊脉,又看了舌苔,吐出三个字:“结代脉?” 梁源瞠目,结代脉不就是心律失常,最忌讳的就是过度劳累。 “正是结代脉,劳烦您开几副药。”方东欲言又止,向?来脸皮薄的书生郎不得不厚着脸皮,“只是我现在手头拮据,可否打个欠条,一个月……不,半个月我就还清,可以吗?” 话说?到最后,语气里隐隐带上了哀求。 读书人向?来是有几分清高的,方东出身贫寒,却身怀傲骨,此时为了他娘,不得不亲手折断这根傲骨,弯下脊梁。 梁源看不下去了,没?等老大夫开口,直接掏出自?己的私房钱:“大夫您开药吧。” 然?后也没?给方东拒绝的机会,拉着人到了边上:“眼下当务之急是让婶子服药。” 方东:“可是……” 梁源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背,拍得人一个激灵:“别可是了,你若是再说?,我就生气了。” 方东喉咙哽咽了下,之前他被学徒那般羞辱,处于无助的境地都不曾鼻酸,现在眼眶却胀得慌。 他掐了把手心,不让自?己太过失态:“多谢源弟,我尽快把钱还上。” 梁源爽快应好。 第23章 梁源在医馆待了许久,直到黄昏结束夜幕降临,才与他们告别。 苏慧兰早已做好了晚饭,左等右等不见儿子回家,正要去找,梁源一路小跑着进了门。 她赶紧去厨房把饭菜热了一下,一边留心锅里的菜,以免烧糊了,一边扬声道:“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季先生又把你留下来了。” 瞧这话?说的,听起来倒像是他在私塾表现?不佳,被单独留下来挨批似的。 梁源倚在厨房门口,嗅着蒜蓉茄子的香味,嘴角不禁浮起一抹笑。 他把方东的事说给苏慧兰:“我问过大夫了,婶子的结代脉和过度劳累脱不开关系,方兄也说了,他娘这些年不是做针线活来镇上?卖,就是给人家做帮厨,累得狠了,才导致结代脉时常发作。” 苏慧兰拿着锅铲翻炒两下,捕捉到一个关键:“做帮厨?” 梁源可?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感叹:“是啊,做帮厨手艺应该都不错,县试放榜那天我还尝了婶子做的饼,味道还真不错。” 苏慧兰还想说什么?,眼看着菜热好了,就暂时把话?抛到脑后,招呼梁源盛饭。 梁源麻溜进来,挽起袖子盛了两碗饭。 苏慧兰把蒜蓉茄子端出去,拿起筷子,开饭! 母子俩就着油灯吃完饭,苏慧兰一抹嘴,又继续之前的话?题:“那你那个同窗的娘现?在如?何了?” 梁源手指在桌面蹭了蹭:“大夫给她扎了针,喝完药看起来好多了,大夫还说了,要是她再这么?拼命不顾身体,估计就……” 梁源耸了耸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慧兰了然?,沉吟半晌:“你说,要是我请她到铺子上?帮着做点心怎么?样?” 既然?方东他娘是做帮厨的,手艺肯定不错,做点心更是不在话?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