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在看卷宗,准备去走访受害人,何大人能走吗?若是不能,沈某差人为您抬一个轿子,您坐着便是了。” 何采便懂了,她只要不死,她就得跟着去。 何采觉得,沈蕴玉这种人,就是什么都不在意的,不在意她是死是活,不在意她是男是女,他只在意他的案子办到了什么程度,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她对沈蕴玉的作用,便是这个案子没结束之前,她死不了,这个案子没完成之前,她也走不了。 “何某能走。”何采咽了一口泛着苦味儿的药,道:“一切以案件优先,大人不必担忧何某。” 康安帝姬不知为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她不能辜负帝姬。 沈蕴玉凉凉的扫了她一眼,道:“既如此,何大人,请吧。” 何采颤抖着爬起来了。 她在北典府司牢狱内一连几日未见阳光,又被用刑,现在能爬起来,全靠一口气撑着,沈蕴玉也没特意难为她,让她上了轿,然后抬着她往外走。 何采是晕是睡都没关系,左右这人也就是个名头,沈蕴玉走哪儿都要像是扛着护身符一样扛着她。 何采自己倒是对自己“由头”的这个身份毫无自知之名,她以为沈蕴玉只是兼职查办,并不会帮助她,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所以她坐在轿内时,也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着牙看卷宗。 卷宗很简单,甚至只有寥寥几笔,何采翻过了卷宗后,发觉本案的最大受害人只有一个——石清莲。 整整十万雪花银。 何采颇为震惊,这么多银子,这是怎么被骗的?她艰难的挪到轿子旁,探头问轿子外的沈蕴玉,道:“指挥使大人,我们是要去石家吗?” 沈蕴玉正骑着高头大马往前走,他腰背挺直,立于马上时却很轻松,是常骑马的姿态,单手随意扯着马缰,也不回何采的话。 一旁的小旗便走上前来,道:“回何大人的话,我们确实是往石家去,此次事件中,唯独石家那位受害人收到的假铜币最多,我们大人推测,她瞧见的,可能是一个假铜币案件中的一个小喽啰。” 旁的人收到钱币,最多也就几贯,但这位可是整整十万贯啊! 何采自然也是记得石清莲是谁的,她知道,这人是江逾白的妻子,也是石家三女,她并不知道,在她被关的时候,石清莲已经将江逾白休了,她只是想到了帝姬,有片刻的放空。 她初来京城时,就被帝姬带着见过了江逾白,她也不知道,江逾白此时与帝姬怎么样了。 几个念头急转间,北典府司的马与轿子已经停到了石家门口了。 何采浑身骨头都疼,一步都走不动,她要想进去,得让人给抬进去,而沈蕴玉也没有等她的意思,自己翻身下马,直接让小旗 叩门。 何采挣扎着,由一个小旗扶着她,从轿内下来,找上了门。 大半夜的,北典府司的人找上门来,将门口的小厮惊的魂飞魄散,转而奔进院内通报。 而此时,石清莲正和石清叶一起坐在朝花院中挨骂。 石大夫人被这两人气得好歹,先是昨天以为石家赚了十万两,一转头又知道是被人骗了十万两,大起大落之下,石大夫人承受不住,揪着他们俩就开始骂,从石清莲幼时不好好练字,骂到石清叶小时总帮石清莲抄写课业,骂了半个晚上,也没有停歇的意思。 她那杀千刀的夫君啊!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家都快被败坏没了! 石清莲和石清叶便都低着头坐在一旁不敢言语。 石大夫人正骂的酣畅淋漓的时候,一旁的小厮突然上前来,惨白着脸道:“夫人,不好了,北典府司上门来了。” 石大夫人双腿一软。 北典府司! 就在前些日子,北典府司可连抄了好多户人家,该不会今日也是来抄他们家的吧! 我那没良心的夫君啊!死外面算了,家都要被人抄了! “北典府司夜半入门,所为何事?”一直挨骂的石清叶抬起头来,拧眉道。 “外面的大人没说,只递了腰牌来。”石清叶便匆匆去迎,又叫石大夫人与石清莲避退。 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