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都往那只犹存温热的手掌上涌去,整只手烫的仿佛不像自己的。 应翩翩被池簌这么一捂,倒确实将自己后面要说的话给忘记了,他沉默了一会,慢慢地坐直了身子。 “说实话,池教主,我很喜欢和欣赏你,但仅此而已,咱们不是一路人。如果你想玩,我也愿意跟你玩玩,彼此之间过后就忘,只图一时的高兴,倒也不错。可你是一名君子……” 他平静地说:“洁身自好,端严矜持,长到这么大,没有讨过老婆,没去过青楼,甚至根本不许别人近身,这可太认真了。” 他笑了一声,又低叹一声,懒懒靠回了自己的座中:“认真的人玩不起,以后我想脱身都是个麻烦,没意思。 身体里的欲望还在叫嚣着,池簌看了应翩翩一会,神色不动,问道:“你觉得我是君子吗?” 应翩翩道:“难道不是?” 池簌笑了笑,便没再说话。 应翩翩其实还没有看到真正的他,君子知进退,守礼节,不强人所难,不夺人所爱,他当然不是。 马车上的奇怪气氛一直持续到到达衡安郡,池簌先下了马车之后,又回身抬手,应翩翩却偏不要他扶,用扇子在池簌手腕上戳了一下,自己跳下马车。 两人这番小动作,旁人看在眼里,倒好像他们两人在打情骂俏一样。 这一次跟着应翩翩一起来到衡安郡的两名钦差副使对视了一眼,各自在心里摇了摇头。 他们两人分别是之前杨阁老举荐的翰林学士孟竑和大理寺卿阮浪。 这两个人各有各的来头,孟竑跟应翩翩是同科进士,应翩翩考了状元,他则是探花,有着“江西第一才子”的美名。 他和应翩翩在参加会试之前还一起读过书,不过因为应翩翩喜怒无常的脾气,双方早就不来往了。 阮浪是平远将军阮昌华的孙子,他祖父当年跟傅寒青的祖父老宣平侯一起打过仗,交情匪浅,说来也算是傅家派系的人。 傅淑妃虽然遭到了申斥,但黎慎韫自有手段,还是将他们的人塞了一个进来。 两人这一路上算是开了眼了,先看到应定斌骑着马亲自送出老远,宠儿子宠的像祖宗;又应翩翩带着他那名妾侍一起上了马车,缩在里面不知道干什么有辱斯文的事情,下了车还不忘卿卿我我。 这样荒唐的作风,此次的差事让他来带头,还能有什么盼头? 果然,事情还真的被他们给料中了,应翩翩就是个惹事的祖宗。 刚到衡安的地界上,就狠狠惹了一场乱子出来。 他们这一行人虽然是为了七合教的事来的,但因为不宜声张,明面上打的则是巡察衡安郡此次的受灾情况的旗号。 但进城之后,他们却并未看到想象中灾民遍地的场景,街上的商铺之前依旧人来人往,百姓们穿着干净整洁的衣裳,一派热闹繁荣。 衡安郡郡守魏光义与镇守太监洪省得了消息,都亲自出来迎接钦差。 路过的百姓们听说仿佛有京城的大官来了,也是一阵躁动,纷纷忍不住驻足,在外围探头探脑地围观。 喔!这京城的官,就是不一样,怎长得如此俊俏,又如此年轻,那个穿红色官服的,好看的简直跟画上的神仙一样! 只是这般文秀的一个公子哥,怎地就当了那么大的官!能有人听他的话吗? 这里和京城不一样,京城中的人就算是没见过应翩翩,也大多都听说过应家这个小霸王的名声,衡安郡的百姓们还是有些单纯,一时间倒还真情实感地担心他压不住场子。 要知道,他们衡安郡的官,可都凶得很! 一听前排的人抽着凉气说好看,后排的人们按捺不住,往上直蹦,大家悄声议论着: “你们说,京城来的官,应该会主持公道的吧?咱们现在冲出去,跟他告状行不行?” “不可莽撞!听说那个穿红衣服的就是领头的,他小小年纪,咱们郡守都能当他爹了,他能管得住什么!” “哼!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天底下的官,就没有能真心实意给老百姓做主的,告什么状,小心把自己的小命给告丢了!” “行了行了,看什么看!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好看有个屁用,能不能带回家去熬成稀粥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