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的身体,手指轻抚其上时,指尖皆在颤抖。她怜惜地问:“疼吗?” 她指下的伤痕,是上回陆韶以她为筹码威胁他刺杀谢璟失败所遭受的刑罚。新伤覆盖旧伤,交错纵横,虽已结痂也煞为可怖。 他仍伏在她身上,摇头:“已经过去了。” 又红着脸攥住她乱抚的手,问:“你疼吗?”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之所问,摇摇头:“傻小子,我早就不是完璧了。” “他也这么对过你吗?” 师莲央眼中漠然:“他嫌我脏,已经很多年没碰过我了。” 此后是许久的沉默,久到师莲央以为他已睡去想将他放下来时才闻见低低的一声:“不,莲央不脏。” 脏的是这个京都。 又三日,陆韶再一次莅临枕月楼。 她和江澜的事当夜便传进了陆韶耳里,面对这个已然生出反骨的女人,他有深深的恼怒,却还是明知故问: “药呢?送进去了吗?” 莲央当着他的面将药取出,扔在地上用绣鞋踩了个粉碎。 陆韶面色冷厉:“江蓠!” 她面上无愧无怍:“当初大人留我在教坊,分明只言是刺探情报,未说是杀人。” “如今要我把药送给公主,让公主毒杀陛下,一旦东窗事发,公主也活不了。这是两条人命。” “一饭之恩,我这十一年也算报了,我不欠大人什么,这件事,我绝不会做。” “既然大人执意要拿江澜威胁我,这两条人命,就算上我一个吧。” 女人眼中平静得有如一潭死水,映出他愤怒到几乎扭曲的脸:“江蓠,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是不是?” “恶意违令,勾引江澜,你真以为我不会动你了是不是?” “那又如何?”莲央反问,“大人有哪句话言明了不许让我睡他了呢?我原本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啊……是大人让我变成这样的啊,大人您难道都忘了吗?” “还是说……”她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以袖掩唇,故作惊讶,“大人拿江澜威胁我,是因为吃我这个婊.子的醋?” 陆韶额上凛绷的青筋,就此一根根断掉。浓郁如墨云的眸子透出一丝寒意,是发怒的前奏。 但莲央偏走过去,纤纤玉指拈着一缕青丝,在指尖绕出旋儿,自他颈下柔柔地滑至胸膛:“大人若想睡我,尽管睡便是。莲央本就是你的人,犯不着整天拿江澜威胁我,一副争风吃醋之态,没得叫人笑话。” “吃醋?”他似闻见了可笑之言,从来冰清玉润的世家公子,眸底燃着两簇隐忍火焰,“你也未免太过瞧得起自己。” 师莲央反唇相讥:“大人不吃醋,不吃醋拿江澜威胁我干什么?也不防告诉大人,我和江澜原没有什么,既然大人怀疑我们,那我就做给大人看。” “况且,大人之所以隐忍不睡我,不就是嫌我脏么?若莲央还是如十六岁之前一样,大人岂会忍耐成这样……” 她话音未落,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竟是陆韶上前一把抱起了她,筋臂如铁箍得她一阵阵发疼。不由娇喝一声:“陆韶!” 她反抗地踢腾着双腿,振臂挣脱起来。却被禁锢得死死的,陆韶平静的眼底似抑着万千风雨:“你不是觉得我是吃醋江澜能睡你么?那你就试试看。” 语罢,一把将人扔在了床榻上。 门外,江澜面红耳赤地立着,提心吊胆了半夜。 室中的动静一直响至半夜才歇,事后,陆韶身在浴间宽大的木桶中,温水只到胸前,肌肤白莹,筋肉紧实,长长的墨发垂下来,又恢复为一尘不染的谪仙之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