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厉害,也从不刻意加以遮掩。 银阑似是很满意她这番不驯模样,道:“如今虽在外,行事也无需拘束。” 虞沛颔首以应,又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阿兄,一般术法我已经能防住了,要不要再使些更厉害的?” 银阑一时犹豫。 虞沛:“就试一回!” “那好,仅一回。” 话落,银阑抬起眼睫。 虞沛记得以前鲛师常是借助“声音”施展惑术——就跟银阑之前一样,因此做好了先隔绝外音的准备。 不想,她陡然撞上了银阑的眼睛。 那双与人类无甚区别的瞳孔,眼下却跟强光下的兽瞳似的,急速缩成一条尖锐的细线。 对上那藏青尖瞳的瞬间,虞沛竟感觉心脏顿停。 与此同时,她听见银阑道—— “沛沛,过来。” 是和平时差不多的嗓音。 但更低、更沉。 宛若缓游在深海的乐音,从四面八方朝她拢来。 她被浸在了那声音织成的网里,浑然不觉间,便往前迈了一步。 又一步。 迈得迟而缓,连呼吸都变得绵长。 银阑看见,开始思忖起该让她写下几个字,还是从旁边书架拿一本书。 可就在这时,那缓步上前的人忽然抬起手臂,扑抱住了他。 霎时间,银阑浑身僵冷,仿佛浸入寒池。 怀里的人并未察觉分毫,反倒蹭了下他的侧颈。 银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动弹不得,血阵阵往回涌着。 头开始发烫,身体却冰冷异常。 他的手还抬在半空,几乎是情不禁地缓慢垂下,似乎想要回应这个拥抱。 可就在他快要回抱住她时,却听见她在耳畔低低唤了声:“银阑……” 脑中仿佛有银针拨动,银阑忽地抬眸,瞳仁在一瞬之间扩散,恢复如初。 亦是同时,木屋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又大力合上。 “你在做什么!”烛玉大步流星地闯进,戾眼紧盯着银阑,周身气息混乱得像是乱飞的箭矢。 虞沛眨了下眼,意识逐渐清明。 ? 她刚刚不还站在屋子中间吗,怎么就抱住银阑了? 她抬起脑袋,手却没松:“阿兄!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术法灵修能学吗?” 银阑斜过眼瞥向紧绷着下颌的烛玉,又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将虞沛鬓边的碎发压至耳后。 “惑术属妖,灵修修不得。” 虞沛有些泄气:“行吧。” 她身后的烛玉咬紧了牙,气血倒涌,脑仁跳得生疼。 他忍了又忍,勉强压下怒意,语气却仍生硬:“该到我了。” 虞沛松开手,回身看他一眼,疑道:“你不也是妖吗?难不成妖也会中同族的惑术?” 银阑往后一倚,单手撑脸道:“同为妖族,何须练习这些。” 虞沛跟着点头。 就是。 烛玉心梗到半晌没说出话。 好半晌,他才硬生生开口。 “那就让下一个来。”他看向虞沛,“沛沛,我们去叫沈仲屿。” 虞沛应好,临走前被银阑拽了把。 “晚上我去找你,有些书要给你。” 虞沛神情自若地点头。 反倒是烛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