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江伊林惊慌失色。 那个光溜溜的屁股是真的。 两人出奇一致的呆滞了,懵然对视了将近分钟。安安静静。 梁宽喉咙干哑得厉害,呼吸间全是那股甜瓜的味道。他解释不了为什么要抱她到床上。这似乎是非常暧昧的行为,但他的确是这样做了,没有犹豫半秒。 等放下了人之后,又径直去换衣服。他甚至没有停下来动动脑子,想想为什么房间里会出现一个陌生的女孩子。 江伊林睡得脸颊发红,褐黄色的长发凌乱披落,宽大的校服外套罩着瘦小的身躯,她目光澄澈,含着淡淡的窘迫。 梁宽恍惚间蹙起眉,心中涌起莫名的罪恶感。 她好像一条刚上岸的小人鱼,穿着不合身的人类衣服,微红小巧的腮,一点点雪白的脖子,好像稍一用力就能拧断。 多看一眼,他的罪孽就加重一分。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梁宽一只手扶着身后的桌沿,恍恍惚惚听着,脑子缺氧了一般,直勾勾看着这条小人鱼。 越看越不真实。 “你……” 江伊林走到门口了,听他开口以为是要兴师问罪,哪还顾得上回答,拖着麻了的右腿一瘸一拐慌慌张张往楼下跑。 第二次见面,是在一中校园里。 江伊林帮梁晟抄作业,被课代表举报了。金主得罪不起,这事又不能轻易翻篇,江伊林被罚站,在教室门口人来人往的走廊上。 原本要让助理去学校一趟,梁宽心里不知想到什么,转口便说要亲自去。 一件小事突然被拿出来放大了,梁晟吓得不敢出气,战战兢兢地站在办公室里。 梁宽懒懒地靠在沙发椅上,睨了他一眼。卷子上的笔迹娟秀整齐,一看就不是这个混账弟弟写得出来的东西。 上课铃响,老师着急送走这尊大佛,好言好语又劝了几句,梁宽道:“该罚就罚,学生不能惯着。” “哎,那肯定,您去忙吧,今天主要就是想沟通一下这个孩子的学习情况,没什么着急的……” 他起身阔步离开办公室,四下齐齐一阵出气声。 12月中旬有寒流,下了两天雨后气温骤降。 梁宽看了看不远处的教室,突然心一跳,倏地大步走去。 午后和煦的光投到走廊,灰尘颗粒悬浮,南方城市的湿冷渗透到骨头里。江伊林后背紧贴着墙,两只脚冰凉打颤。外套拉链已经拉到顶了,冷风丝丝从缝隙中灌入脖子。 高大的身影停在她面前,挡住了光线。 “怎么站在这里?” 江伊林眼睁睁看着他走过来,站定在自己面前,可一听到他说话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上次聚会结束,她才知道那天自己错进了梁宽的卧室。 他是梁晟的哥哥,梁氏集团总裁,还是学校的大金主。 长得很帅,力气也很大。江伊林在心里默默补了两点。 “……罚站。” “罚站?”他似乎听到了一个深奥的词,眉头皱得更深了。 江伊林抱着手臂冷得声音细如蚊吟,“嗯。” 男人身形挺阔,站在江伊林面前仿佛一堵厚重的墙,挡住了刺骨的寒风。她感觉好受了很多,仰头轻问: “哥哥,你来找梁晟么?” “这节体育课,找他的话得去操场。” 梁宽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冷风中若有似无的甜味萦绕鼻息。 在心底看不见的角落,旱了二十七年的铁树疯狂抽芽,又被那一声娇娇的“哥哥”炸得枝叶乱颤。 冷风在身后呼呼的刮。 梁宽突然抬起手,摸她的额头。 江伊林眼睛睁得浑圆,被这动作搞得不知所措。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手掌的温度却很高,滚烫熨帖的掌心轻抚着她额头的碎发。 “跟我走吧。” 梁宽低声叹道。 原本随意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平白多了几分威胁的意思。 江伊林后知后觉地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