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很多。 如果她能够把这些荷载计算、不同状态下的系数调整值、承载能力极限状态计算方法等都学通、学透,就能为自己的“直觉”寻找到科学依据,面对旁人质疑时可以理直气壮地坚持到底。 都说认真中的女人最美,此刻在苗靖眼里,陶南风目光沉静而专注,眼睛里似乎有星光洒落,眼睫毛扑闪扑闪,就像一把细密的小扇子,将丝丝凉风吹进他那颗跳脱不安的心。 等到看过专家们的计算全过程,杨先勇心服口服。 他冲陶南风伸出手,爽快一笑:“恭喜,你是对的!”他并非没有容人之量,先前固执己见也是因为关心则乱,现在既然专家出面证明,那就没什么可担忧的。 陶南风微笑点头,与他握手。 胡焕新在一旁说:“那这些红砖……” 杨先勇大手一挥:“我出钱买,回头把家里的小院子改造一下。” 陶南风微一沉吟,提出个建议:“杨工家的院子用不了这么多红砖,不如留下吧。小学修完围墙也得翻新,少不了要用砖。” 说罢,杨工与陶南风目光对视,一笑泯恩仇。 向北觉得有些意外。陶南风做事认真、为人刚正,话虽不多,但却极有个性。这次处理问题如此圆通周到,真让他感到惊喜。 杨工现在看陶南风很是顺眼,转过头对苗靖说:“你是向北的战友?那也是尖刀连出来的作战高手,找一个小姑娘比划,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苗靖撇了撇嘴,指着陶南风,语气略有带些夸张。 “她是普通小姑娘吗?我还来农场之前就已经听说过她的名号,大名鼎鼎的陶三锤!不管多大的石块,三锤子下去立马变成粉末。” 变成粉末?这就有点夸大事实了。 陶南风将目光移到向北脸上。 向北摇摇头,意思是:不是我说的。 苗靖嗤笑一声:“怎么可能是向北说的?他从来不爱说这些八卦。” 杨工还想再说什么,苗靖已经反客为主:“就这么定了,你们别护着她,我看她一点也不脆弱,根本不需要你们保护。来来来,让我来见识见识你那三锤子的本事!” 他笑得颇有深意:“三锤碎石?谁信!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为了树一个铁娘子典型而故意吹牛?现在不少生产队连亩产数据都敢作假,还有什么是不能吹嘘的? 我这回专门从京都赶过来就是要看看,地矿部专家们口中称赞不已的陶南风到底是何方神圣,你是真的力气大,还是……嘿嘿,言过其实。” 苗靖口气狂傲,听得大家都有些不愉快。 就连老实人杨先勇都来了脾气:“你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来我们农场到底是做客的、还是来打架的?” 胡焕新也站出来,怒目圆睁:“陶南风力气大不大跟你有什么关系?干嘛要展示给你看。” 向北丝毫阻挡的意思都没有,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仿佛在说:这小子就是欠揍,你们不要客气,使劲儿造他! 苗靖挑动起大家的不满情绪之后,左右张望一下,从拖拉机上拿出三块红砖,平托在手中,凝神屏气,一脸肃然。 周围的人被苗靖这一番做派惊住,都好奇地围拢过来。 “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子要干嘛?手劈砖块吗?” “这人莫非有点真功夫?” “喂,这砖是我们买来砌房子的,你可别把它弄坏了!” “要和我们的陶三锤比力气?真是找死啊,快去看,快去看……”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工地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苗靖向来不怕人多,人多他越兴奋。复员之后变成坐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这对野惯了的他简直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来农场转转,怎么也得显露一下身手才行。 但见他气沉丹田,舌绽春雷,一声断喝:“吼!” 左手托砖,右手高举成掌,重重劈下。 “咔——”地一声脆响,三块红砖齐齐断成两半,一半留在手掌之中,另一半则掉落在地上,发出噔噔噔的声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