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尤其是皇亲国戚中的女子,从小便会骑马舞剑,常宁的功夫是皇上亲自教的,便是这两年纵情玩乐,疏于练习,根基也胜于常人。 就在方才那瓷片朝她袭来之时,她立即反应过来,抬手钳住顾诚因手腕。 两人僵持不下。 顾诚因用力握紧瓷片,瓷片的另一端朝他掌心再深几分,鲜血顺着手腕滑落。 疼痛会使他更加清醒。 他身体里的毒素尚未彻底散去,如今只是强弩之末,含着最后一口气在做抵抗。 常宁也知如此,一直未曾唤人,便是想要看看他到底能坚持多久。 可她没有料到,顾诚因竟是一个这般不管不顾之人,她几乎要拦他不住,就在常宁准备扬声唤人之际,外边叩门的声音打破了这片焦灼的宁静。 “殿下,嬷嬷们寻过来了。” 常宁没有回话,望着面前这双幽暗深沉的眸子,艰难出声:“这世间,当真就没有你在意的人了?” 言尽于此,若顾诚因但凡有一丝顾虑,都不该再继续下去。 果然,此话出口的瞬间,他的眸光中闪过了一丝情绪,就是这丝情绪,让他分了心神…… 常宁离开之时,顾诚因被侍从重新灌下一碗掺了软骨粉的汤药,再度昏沉入睡。 望烟楼的二层,安平县主正在帮常宁换衣。 “如何?”她问。 常宁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是个难驯的,不过不急,我有的是耐性,找两个人先从最基本的教起。” 说着,她回过身望向安平,“旁的你不必插手,将他看好便是。” 送走常宁公主,安平县主才知三楼出了何事,便是常宁不说,矮几上的狼藉也能叫人猜出。 安平也心道奇怪,一个毫不起眼的顾家遗孤,怎会有如此胆识和身手,不过再是好奇,这人已被常宁看中,依照常宁的性子,这个人她碰不得,最好连看都不要去看。 美人何处寻不到,安平从不会和常宁争这些,她扯了扯唇角,唤了两位有身手的侍从去三楼看着顾诚因,同时又给望烟楼调来数名得力府卫。 第二日午后,湖畔旁的水榭中,安平县主与男宠赏花玩乐,正值尽兴时,有人来报:“县主,林家三娘子来府中拜访,是让候着,还是改日再来?” “哦?”想起那明艳冻人的小娘子,安平眉梢微挑,含笑道,“直接将人带过来便是。” 林温温一宿未睡,越想越乱,越乱越怕,整个人好似魔怔一般,今日起身便拉着珍珠哭,一双漂亮的眉眼肿了之后,却不难看,反而更加令人心生怜惜。 珍珠问她,她也不说,只抿着唇默默落泪,有些话她说不得,也不敢说,难道要告诉珍珠,她害怕宁轩被县主相中,便将顾诚因忽悠去了县主府,如今顾诚因失踪,许是被县主掳了去? 这样说,有谁会信? 就是她自己,想想也觉得荒谬。 可纵是荒谬,她还是忍不住会往这个方向想,想到最后,她索性一咬牙,对冯氏谎称身子不适,要好好休息,让翡翠锁了房门,带着珍珠趁午憩之时,溜出了林府。 路上得知是要去县主府,珍珠自是一番劝阻,“三娘可不要冲动,县主与咱们只见过一面,便是再喜欢三娘,这件事也托不得她啊,万一她怕担事,将咱们供出……” 珍珠显然会错意,林温温也不解释,只掐着手指呆坐在那里。 管事的将二人带进县主府,在前厅稍作等候时,林温温朝珍珠压声道:“你比我聪慧,一会儿替我多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不寻常。” “啊?”珍珠一脸困惑,还未来及细问,那管事的便回来了。 管事的从前引路,林温温与珍珠跟随其后,还是几日前来百花园的路。 周围有府卫,珍珠也不敢再问,只按照林温温说得,眼珠子四处乱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