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退款,等凌霄到了他面前,房东也理所当然地抽出一份单据让他填。 “我不退房。”凌霄赶紧解释。 “想咨询点事,不知方不方便?”欧阳晖问。 房东示意旁边的房间,叫他们到那边等。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房东累了,朝后面的人喊了声:“后面的住户请明天再来!”桌上摆出“暂停登记”的牌子,不再理会住户的埋怨,淡定地走进会客室。 欧阳晖早准备好一肚子的问题,房东坐定后摆摆手:“关于凶杀案?” “对。” “若你们是警察,那麻烦自己审问犯人,我出差回来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那以前……” “细节我不清楚,只知道死过人。”房东简洁扼要地总结,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凌霄插话:“你管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房东摇头:“我只是打工而已,房子都不是我的,我管那么多干啥?” “不是你不想管,而是没法管。”欧阳晖忽然来了那么一句,“因为上头封锁了消息。” 不仅没有记者,甚至连驻守的刑警都撤离了。 城中村空了些房,一些谣言满天飞,飞着飞着就不知所踪。 有人封锁了消息,而且这个人的来头不小。 房东掏出张名片:“你找黄经理问问吧。”见欧阳晖掏出电话,房东摆摆手,欧阳晖懂了,朝凌霄道:“凌霄,订车票去。” 去问一下这个黄经理,他肯定知道什么! 房地产公司在另一个城市,随着科技发达,城市与城市间也不过一偏腿的功夫。 当欧阳晖坐到车里的时候,彻底傻眼了。 明明几小时能到的地方,大巴晃悠悠跑了半天还没摸着边。 “凌霄,为什么不买高铁?” “高铁?”脑子里蹦出天文数字的票价,凌霄果断摇头,“大巴实惠。” 叭叭,又塞车,大巴里农户的鸡鸭嘎嘎叫,欧阳晖看看时间,天快要黑了。 前座的母亲捏着儿子的脸:“死小孩!又偷糖!” “你才去死!”小男孩不甘示弱。 说不清为什么,欧阳晖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磨磨蹭蹭,车子到了服务区,陆续有人上厕所。 欧阳晖下车吸烟,顺手点燃了一张符,把灰烬抹到凌霄手上。 “靠!小爷才洗的手!” “消毒杀菌。”欧阳晖笑道。 旁边有几个女生路过,一女生捂着肚子:“哎呀死了!我来那个!肚子痛!” 女同伴:“哎呀!真惨!我有姜糖,先拿去含着。” 欧阳晖目送她们走向大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 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似乎乘客们传递的句子里,唯独一些不祥的字眼特别刺耳。 等乘客回来后,车子缓缓启动。 天色已暗,大巴里没开灯,有不少乘客开始打鼾。 鸭子和鸡在笼子里嘎嘎咯咯闹得更欢,挣扎着撞笼子。 旁边的车灯照进来,昏暗的光线下,乘客们面如死灰。 欧阳晖忽然觉得气氛不对劲,偷偷掏出小八卦镜照照,身子猛地一震,旁边的凌霄也配合地发出一声呻吟。 “凌霄?你不舒服?” 凌霄摇摇头,捂着嘴不敢说话。 欧阳晖朝司机喊:“师傅,停车!” 司机头也不回:“咋了?高速路没法停呀。” “师傅,麻烦你停一下!就一下!”心慌越来越强烈,豆大的汗珠顺着欧阳晖脸侧滑落,司机瞄了他一眼,又瞄了看上去晕车的凌霄一眼,权衡一番,爽快地把车靠边停在了紧急停车道上。 凌霄觉得好像闻到股焦糊味,那股焦味冲击着胃,他捂着嘴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说来也怪,出车子后被风吹吹,凌霄觉得舒服多了。 欧阳晖没有给他休息的时间,一把拽上他就跑,还没跑多远,车胎起火燃着了汽油缸,一声爆破,大巴火光冲天,滚滚浓烟腾空而起…… 服务区里,两人合住一间房。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端,两人一路快跑着返回了服务区。 还好,车子没开出多远,几公里而已。 这几公里下来,凌霄最后气喘吁吁,软成一坨泥挂在了欧阳晖身上。 缺乏锻炼的身子腰酸腿疼,凌霄躺在床上睡不着,一脸好奇地监督欧阳晖贴符。 服务区外一团糟,警车救护车乌拉乌拉驶过,回想当初一幕,凌霄心有余悸。 要是再晚那么几分钟,大家都得一锅熟。 大师不愧是大师,神机m.Xiape.cOm